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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极了,暗地里扯了扯白铁头,想叫他莫要出头逞强,奈何白铁头手一拂,根本不管她。

    “琴娘,你这是何必呢?”姜家一众堂叔伯开口了。

    “是啊,琴娘你怎胳膊肘往外拐,把自家的银子给不相干的人?”

    “就是!琴娘你也未免太白眼狼了,好歹咱们都是姜家人,即便要给,那银子也该是先给咱们不是?”

    “要我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姜家总是你的娘家,只有娘家势大了,你在外头才站得住脚,琴娘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

    你一言我一语,说到底,无非是都在眼红公输给的银子罢了。

    姜琴娘面容冷若冰霜,嘲弄的目光扫了姜家人一圈,众人就见她丹朱红唇缓缓勾起一丝弧度说——

    “我就是把银子扔河里打水漂,这辈子你们也休想拿到半文!”

    第23章 我在莫怕

    “我就是把银子扔河里打水漂,这辈子你们也休想拿到半文!”

    清冷冷的话语,虽是绵软,可其中蕴含的决绝让人心惊。

    姜家一门皆怒不可遏,姜父既是肉疼又是愤恨,他跳脚怒吼:“你这个畜生,早晓得老子当年还不如把你卖到窑子里,每月还能收回来点银子。”

    说完这话,满腔的怒火寻不到发泄的地方,姜父手一挥,一个大耳刮子就抽在姜母脸上,将人打的来睡在地上,呻o吟着半天爬不起来。

    姜琴娘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整个姜家,她便是不待见所有人,可对懦弱的生母,她到底还是有几分的情分在。

    她也很清楚,姜母对她不是没有母女情,可她太过软弱无能,像株菟丝,一辈子依附着男人才能活下去,既是可悲又是可怜。

    她从前跟她说:“琴娘,这都是女人的命,命啊,你要学会认命。”

    “姜琴娘!”老态龙钟的姜家高祖开口了,耷拉的松弛眼睑下蹿过精光,“当年你兄弟要娶亲没钱下聘,把你嫁去苏家,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如今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也不该忘本,该想着没有你爹娘应允,你能去到苏家有今日?”

    姜琴娘心头的酸涩涌上来,就像是含了黄连,舌根又苦又麻。

    愤怒犹如洪涝席卷咆哮,混着血液,奔涌到四肢百骸,她气得眼梢泛红,娇躯颤抖。

    “老祖!”她悲愤如杜鹃啼血,“那是卖,白纸黑字写着契,把我当牲口卖给苏家,我今时今日的地位,那是我给苏家做牛当马自己挣来的,和谁都没关系!”

    老祖板着脸,定定看着她。

    这么多年,诸多的委屈都已化为沉酿,再苦再涩,都被她一口一口地咽了下去。

    姜琴娘那张嫩气的脸上头一回出现狠色,像是不服输的小母狼:“我将话撂在这,给云村的银子那是白青松沙场上异姓兄弟给的安抚银钱,和你们没有任何干系,谁敢动那银子的歪心思,那就对簿公堂!”

    说完这话,她又讥笑了声:“连死人的银钱你们都要垂涎,谁给你们的脸?”

    这话就很严重了,让老祖脸色变了几变,毕竟他这个年纪的人,半截身子骨都埋进了土里,最是忌讳死不死的。

    姜琴娘的话引起云村人的共情,当年抓人上沙场,云村的青壮年去的最多,然而竟是一个都没有回来,别村的三不五时的就有人揣着不菲饷银归家,好不风光。

    后来有人去打听,才晓得云村出去的男人们都被编制在一个队里,那一队的人上阵杀敌遭了埋伏,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能活着。

    很长时间里,云村都死气沉沉的,家家户户少了顶梁柱,天都塌了,好在乡里乡亲的彼此相互扶持着缓了过来。

    又兼姜琴娘掌管苏家后,对云村多有照拂,便是公输每年也都送银子回来,虽是不多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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