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能任他打骂买卖的弱小姑娘,再不挂念那点血脉关系之后,姜父还真奈何不的她。 姜家人此时方才幡然,便是不曾醒悟,可也见识了姜琴娘的手段,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相互搀扶着,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罗成看着姜家人离开,他又站了会,才抬脚朝白家去,不管如何,有些话他该说的还是要说,至于姜琴娘听不听劝,那便是她自个的事了。 白家院子里头,罗氏吃力地抱着个酒坛子,往姜琴娘怀里塞:“琴娘拿着,这是今年我采的粒大饱满的桑葚泡的酒,喝了滋阴补肾,你要不嫌弃就拿回去送苏家老夫人,她老人家高兴了也能待你更好一些。” 姜琴娘抱着酒坛子,心下感动,喉咙哽塞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罗氏叹息一声:“你和咱们家缘分浅,往后便是要送银子,你差个人回来就成。” 她是真膈应姜家人,可又没法子,只得让姜琴娘少回来。 姜琴娘将酒坛子给赤朱放好,拍了拍手道:“没事,我不怕他们。” 罗氏不好再多说,她见着罗成进来便提醒道:“你成叔来了。” 姜琴娘朝罗成颔首,表情有些淡。 罗成轻咳一声,他看了一边的楚辞一眼,硬着头皮道:“琴娘,回去好生休息,姜家那边我帮你敲打着,有些气性过了就算了,嗯?” 听闻这话,姜琴娘绷着小脸,不苟言笑:“我还是那话,我是苏姜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早年他们五十两银子把我卖给了苏家,我这辈子生是苏家的人死是苏家的鬼,和他们没关系。” 顿了顿,她又说:“成叔,我刚才说的话也不是气话,好在今个重华无大碍,不然我就是剐了他们的皮都不够赔我儿子!” 她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那也是有不能碰触的逆鳞! 罗成呐呐无言,一时间剩下的话也不敢再说了。 赤朱那头收拾好了,招呼了马夫一声,姜琴娘朝苏重华招手,她将小孩儿抱上马车,对白家人和罗成点了点头后,提起裙摆踩着马凳钻进了车厢里头。 一行两辆马车,又如来时般,迎着落日余晖,在金乌西坠之中缓缓驶出了罗云村,往县里的方向去。 姜琴娘心绪不佳,苏重华只拽着她袖子不敢打扰。 待马车出了偌大的桑园林子,黑漆平头马车倏的停了。 姜琴娘正疑惑间,宝蓝色纹绣长颈宝瓶的门帘被撩了起来,门帘之后,是楚辞那张斯文清隽的脸。 “大夫人,我有要事要同大夫人商议。”他说完这话,就看着赤朱。 姜琴娘不疑有他,一点下颌,赤朱从车厢里头出来去了后面的马车。 楚辞跃上来,苏重华眸子一亮,吧嗒吧嗒地凑了过去:“先生,你的手怎么又变回来了?” 楚辞哑然,他伸出手让小孩儿握着翻来覆去地看:“我会变杂耍小玩意儿。” 苏重华崇拜极了,而且在他心里,先生还 保护了娘亲,他捏起拳头,挺起小胸膛道:“我长大了也要和先生一样厉害!” 楚辞轻笑了声,只见他手腕一翻,掌心就多了枚雪白的骨哨,那骨哨拇指长短,通体莹白,像是白玉雕刻的。 “戴手上的黄金手不能给你玩,不过这个骨哨可以。”他说着,指尖往骨哨里头一掏,从里头掏出一米粒大小的白珠,末了才塞给苏重华玩耍。 姜琴娘坐对面厢椅上安静看着:“先生,使不得。” 骨哨的威力,她当时可是见识过的,只一哨响就让两村的人停了手。 楚辞摆手:“无碍,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意儿,转头我就能做很多个的,并不稀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