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都跑了出来。” 姜琴娘冷笑一声:“库房呢?库房如何?” 坊中设有库,姜琴娘以前规定,库中布匹数量不宜超过一个月,盖因布匹保管不善,很容易生潮起霉灰变色,这样的布匹自然就不好卖了。 故而姜琴娘从前都是一月量的堆放,多下来的布匹另放他处,令人妥善保管。 楚辞暗自点头,如若库中布匹量不多,便是烧了去,也不过是一 笔小损失。 “大夫人,”管事哭喊出来,一径抹眼泪,“今年下年的布匹皆在库中,全被烧了!” 姜琴娘脑袋嗡嗡的响,人摇晃了几下,脸色瞬间煞白:“你说什么?” 楚辞赶紧扶住她:“琴娘,不要勉强。” 姜琴娘死死抓住他手,修长的指甲掐进他肉里,连血都渗出来了。 “你说什么?”她失态到声音有些尖利。 管事怨怼地看了苏航一眼,咬牙道:“是二爷的吩咐,说每次来回运送太麻烦,坊里如果断货了不好,所以在前些时日将下年存的布匹全部堆进了库里,包括包括要用来甄选御品的月华锦!” 姜琴娘眼前发黑,整个人摇摇欲坠,下年的布匹全堆在了库里? 她看着眼前的大火,亮澄的颜色,扑腾舔o舐,像是嚣张至极的野兽,没人能奈何它。 库设在整栋楼的后面,特意选的通风阴凉的房间,平素有专人打扫。 姜琴娘提起裙摆,抬脚就要往里冲,她不能让所有的布匹都被烧掉,特别是月华锦! 楚辞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琴娘你干甚?冷静点。” 姜琴娘掰扯他如铁臂膀:“你放开我,库在后面,一定还没烧到那里,月华锦不能有事,不然苏家就全完了!” 楚辞抱着她腰身,将人提起来点,看了眼火势,在她耳边飞快的说:“我去!你给我说说方位。” 姜琴娘愣住了,她转头看着他,眼底是火光在跳跃,似乎是热烈的颜色,然脸上却清清楚楚的带出一种无助和茫然来。 楚辞心疼极了,借着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琴娘,你想要做的,我都帮你。” 心弦悸动,被一只大手拨弄,就发出嗡嗡的声音,久远不息。 见她神色莫名,那抹白无血色的小脸,脆弱又可怜。 楚辞又想叹息了,他用微凉的鼻尖蹭了下她的耳朵尖:“我有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儿,不会有事,你就说库在哪就成了。” 莫名的委屈浮上心头,姜琴娘咬唇低头,好一会才飞快的说:“你不认识月华锦,我同你一起进去。” 楚辞眸光微动,正想劝阻,姜琴娘又说:“先生,这是我苏家的事,我岂能让先生为我涉险,所以我也要进去。” 见她表情坚毅,并不妥协。 楚辞蓦地勾起嘴角,二话不说,脱了外裳,抢了一人的水桶,将外裳里外都浸湿了,然后拉过姜琴娘,往两人头上一盖,喝了个字:“走!” 外裳并不大,要遮两人很是勉强,姜琴娘咬了咬唇,提起水桶举高往下一倒。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从头到脚,将两人身上都淋湿了。 楚辞脸上水珠滚落,睫毛湿润,但他低头看着姜琴娘,眉眼一弯,竟是笑了:“湿了,琴娘你湿了。” 姜琴娘不懂他话下之意,她瞥他一眼,眼波泛柔:“你也是。” 楚辞轻咳两声,见她眼中纯然,居然有些不自在了。 两人这番动静,惊到了苏航,他蹭地爬起来,抖着嘴皮问:“大嫂,你这是要作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