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张扬,肆意勃发,不可忽视。 “唔……”楚辞隐忍的闷哼了声,瞥了眼身o下,尔后小心翼翼收了小相,起身往隔壁净室去了。 那表情,再是自然不过,就好似这样的事,他历经过无数次,早已经验丰富。 隔日,是苏家的大日子,姜琴娘将府中上下都聚在了福寿堂。 中庭空地上,气氛肃穆,苏家所有人都来了,二房、三房以及汀兰阁,并府中管事。 古氏坐在上首位置,她捏着翠竹拐杖,拉长个脸,深刻的法令纹从鼻翼间延长到嘴角,一眼看去,让人望而生畏。 白姑站在她身后,看了好几眼的苏二爷苏航。 苏航这几日出门不得,眼里布满血色,眉目之间多有狰狞的意味。 张氏跟他身后,面容憔悴,没甚好气色,甚至发髻都松散着,不复平时的光鲜。 二房的一子一女拽着张氏的袖子,畏畏缩缩,惶惶不安。 与之相对的,是三房苏武,三房的日子最近要比二房好过很多。 苏武好女o色,后院多妻妾,一眼看过去,除却正妻,侍妾通房就有五六个。 三房的子嗣也是最多的,大的已经十三四岁,小的却还在襁褓。 姜琴娘并不了解这两房的人口,毕竟往年过节,除却老在面前晃悠的苏航和苏武,其他人她也没怎么见过。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今个要做的事。 她将整理出来的账目往古氏面前一送:“这是布帛坊走水前的库存账本,我同单子比较过了,能核对上,也和上回二叔说的数是一样的。” 古氏皱着眉头,翻开账本细细看了起来。 姜琴娘继续说:“按照账本记载,那场走水中,月华锦共被烧毁十匹,丝绸三十匹等,但是……” 说到这,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二爷苏航:“我想问问二叔,为何在库房废墟上,我只见着了丝绸棉布烧毁过后的灰烬,没有看到月华锦的?” 苏航冷笑一声:“大嫂可真是能耐,从灰烬就能分辨出来,我可真是佩服。” 姜琴娘似乎晓得苏航不会承认,她手一伸,赤朱奉上木托盘。 她接过托盘,将之放到长案上,又让人点了油灯,并几条不同面料的布条。 “我让你心服口服。”她说着,当着苏家上下的面,先点燃了月华锦布条,火舌嗤啦舔上来,差点没烧着姜琴娘指尖。 可待月华锦的布条燃烧殆尽之后,落在长案上的,便是一小撮灰白色的烟灰。 那烟灰呈白色,又带一点雾蒙蒙的浅度灰,瞧着很干净。 姜琴娘复又拿起丝绸的布条,后是棉布条。 一刻钟后,长案上林林总总堆着好些燃烧之后落下的灰烬,对比之下,很明显,棉布烧后的颜色和质地都同其他的不一样,甚至于各有特色。 古氏起身,走近了细细验看。 数堆灰烬里头,尤其 月华锦的十分好辨认,毕竟是用最好的料织造而成,岂是棉麻能比拟的。 “布帛坊那一摊子都还摆在那,二叔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再去看一看,我可是在那里头来回走了好几次,确认了好几次。” 姜琴娘拿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再抬眼之时,丹朱红唇边就掠起了讥诮。 “二叔,我也不问旁的,我只问一句,”她将帕子给赤朱,掷地有声的问:“月华锦你弄哪去了?” 苏航心头一慌,他做梦都没想到姜琴娘竟然这样又能耐,东西都烧成了灰烬,她还能弄出名堂来。 他咬死不认:“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下年所有的布匹都被烧毁了。” 姜琴娘怒极反笑:“事到如今,二叔不说我也知道,今个我把大家聚在一起,无非是看在老夫人的份上,给你留条后路,谁晓得你是作茧自缚。” “姜氏,你休想污蔑我!”苏航跳脚,心虚之下已然恼羞成怒。 “闭嘴!”古氏蓦地开口,她目光森森地盯着苏航,一字一顿道:“老二,你将月华锦拿出来,你这回出的篓子,家里不计较。” 苏航眸光闪烁,他喘着气:“我不知道。” 古氏无比的失望,她抿着唇,松弛的面皮下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你既是不知,那么你便净身出户!” 第37章 公输山人 净身出户! 古氏这话一落,众人大惊。 苏航咬牙,他脸色涨红,显然是愤怒到了极致! 然古氏此时当真冷漠无情的很,纵使她不想苏家子嗣有损,可和整个家族的利益比较起来,自然是大局为重。 且,苏家这会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古氏法令纹一弯:“苏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将苏家存亡置之脑后,到了地下,我看你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苏航冷笑连连:“哼,净身出户便出户,这么多年,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