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紧贴过去,不让自己成为负担。 金鹰稍微转向,正准备折身往外皇宫里头飞去,不成想,还没飞出一丈远,砸了官轿的巨锤呼啦投掷上来。 两人脚尖虚虚立在青瓦上,仿佛成了树桠上的鸟雀,活生生的靶子,那巨锤轻易就能砸中。 金鹰大惊,后背羽翼猛然垂下收拢,他抱着姜琴娘矮身一滚。 “轰”瓦片飞溅,狂风大作,姜琴娘眼睛都睁不开。 金鹰单手攀住屋檐尖角,喘息了声,挣的几息功夫,身后的羽翼重新扇动起来,两人复又在屋脊上站稳。 姜琴娘松了口气,她抬起头来,才发现金鹰嘴角有血滴下来。 “大人?”她吃了一惊。 金鹰目光前视,下颌线条紧绷如冰,他抬手用手背抹去嘴角鲜血,冷冷的道:“要杀我可以,不可连累无辜。” 姜琴娘怔然,寻迹看去,就见屋脊另一头,正正站着个一身玄色短打衣襟的汉子,那人披头散发,手握巨锤,并浑身戾气。 只见那人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扬手又是一锤砸在屋脊瓦片上。 “哗啦啦”力道仿佛叠起的波浪,顺着纷飞的瓦片,直冲过来。 金鹰皱起眉头,他紧了紧姜琴娘,人往后倒退飞出去,扬手宽袖摆动,一套七个鸽蛋大小的木珠呈北斗七星之势飞了出去。 那木珠在半空弹跳变形,飞快就形成一面木盾牌,挡在了两人面前。 姜琴娘眼眸发亮,这个木珠她是见过的,在楚辞那里! 所以,金面下的那张脸,她看或不看都晓得了。 姜琴娘轻轻勾起嘴角,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既是羞恼,又是怨怼,更多的是又气又好笑。 想那晚在驿馆,孤男寡女的戏弄她,约莫这人很是得意。 她磨了磨牙,眼神扫过他下颌和脖颈,总痒痒的想咬点什么出气。 金鹰浑然不知道怀里人的想法,挡下对方攻击后,他宽袖鼓动,手腕在腰间一抹,瞬间中指长短的小箭嗖嗖就弹射了出去。 姜琴娘回头往外皇宫的方向看了看,这都好半天过去,可硬是没有半个人出来,底下的四名轿夫已经有折损,再这样拖下去,必定凶险无比。 她深呼吸一口气:“大人我是拖累,你把我放下去。” 金鹰想都不想就拒绝:“不行,你若受质,我只能束手就擒。” 姜琴娘抿了抿嘴角,心里焦急起来。 “哼,金鹰?”对面那人躲避过小箭,拖着巨锤,几个跳跃接近过来,“宰了金鹰,约莫我就能扬名立万!” 金鹰冷笑:“你高看我了。” 话毕,他再一拍腰间,又是五支小箭迎面就射过去,那箭头森寒汪蓝,显然是淬了毒的。 那人不敢大意,轮着巨锤左右格挡,冷不防其中一支小箭擦过衣领,那人赶紧头往后仰,藏在衣领里头的三角平安符露了出来。 那平安符挂在脖子上,正反两面都用浅色绣线绣着个“白”字。 姜琴娘眼尖,一下就看清了。 她心下震动,忽然开口大声喊道:“白青松!” 这三字一落,那人擒着巨锤的动作一顿,目若利刃地看向了姜琴娘。 姜琴娘缓缓从金鹰怀里转过头来,有风而起,吹拂开她脸上的青丝,露出那张嫩如童颜的脸来。 “咚”巨锤脱手,从屋脊上滚落下去,发生叮咚叮咚的声音滚远了。 金鹰皱紧了眉头,他盯着那人的脸,透过披散的乱发,依稀可见那人脸上疤痕横生,根本就和白青松长的不一样! “琴娘,你认错人了。”他道。 姜琴娘视线锁在那人露在外头的平安符上:“那个平安符,是我亲自求来,绣上白字给他戴上的,错不了!” 金鹰迟疑了瞬,他和白青松是生死兄弟,但那平安符他却从未见过。 他顿了顿,抬手一扣耳后,将脸上的金面揭了。 金灿灿的鹰头金面落下,清隽俊美的脸暴露在日光底下,明晃晃的再清楚不过,那是属于楚辞的脸。 两丈外的那人诡异地沉默了,他看着两人,最后目光落在楚辞抱着姜琴娘细腰的手上。 尔后,他什么都没说,跃下屋脊捡起巨锤,吹了声口哨隐入暗巷中飞快消失不见。 “白青松!青松!”姜琴娘抬脚就想追上去,楚辞紧紧抱着她,生怕她摔下去。 “琴娘你莫急,他若真是青松,我定然会把他找出来。”楚辞将心头忽然而起的酸涩按捺下去,认真的道。 姜琴娘回头愣愣看着他,眼底情绪复杂,最后她什么话都没说,又低下了头。 楚辞重新扣上金面,将人安然抱下地,他收了后背羽翼,折叠起来就只有巴掌大小,四名轿夫折损三人,生还一人,还身受重伤。 与此同时,外皇宫里头,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领着人马匆匆而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