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这样,连个窗户都翻得费力,更莫说那两人多高的围墙。 玉衡坐下,颈后被利齿咬穿的两个血口疼的厉害,从口袋中摸出个瓷瓶,里头伤药往颈后一涂,总算好受了些。 玉衡累极倦极,闭上眼便昏睡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柴房外吵嚷,有人把门子踹开了。 柴房中污泱泱进来些人,玉衡脑袋还未清醒,便被人揪起来,翻了个个。 有人在他后颈摸了一把,道:“没有。” 说罢,这群忽的闯入的人,又忽的锁上门子走了。 玉衡摸了摸自己脖颈,他这一觉睡了大概得有几个时辰,后颈被撕咬的伤口虽深,却抵不过逍遥仙的灵药,已经愈合八九。 他在柴房中听得外头脚步声乱七八糟,人声杂乱,似乎是在抓什么人。 玉衡分不清白日黑夜,在柴房中躺了不知几日,堪堪饿死时,红菱到了。 红菱进来瞧见玉衡半死不活的样子,又开始嘴碎。 “废物!” 玉衡倒也不恼,咳了两声道:“你瞧我这幅病痨样子,确实废物,不如便把我扔出去吧。” 红菱道:“我倒是也想,真不知少主看上你哪点,不吃不喝,和殿下大闹脾气,硬要留你下来。” 玉衡一愣:“啊?” 多说两句,玉衡才知道,最近两日麒麟帝火气极大,说是殿中混进了刺客,派了人满城搜捕,只要是颈后有伤的,先都抓过去,后又一并杀了。 玉衡听得背脊发毛。 刚好,红菱那个小主子正撞到火口,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跟他父王要人,非但没把他要出来,还被禁了足。 玉衡心中大喜:“所以麒麟帝这是派你来轰我走了?” 红菱叹气:“小主子大发脾气,不吃不喝,生生气出病来。已经烧了一整夜,不肯吃药,还说起胡话,一个劲的喊爹……” 玉衡不解:“那他喊爹,便叫你们那……那个什么……麒麟帝去照顾,他儿子如此想着他,他岂不高兴?” 红菱气的跺脚:“你懂个屁,少主他口中的爹爹是……” 玉衡想到那娃娃一见他就乱叫,忙的摆手:“是谁也不是我,我可不敢跟你们殿下抢儿子。” “自然不是你!你这废物怎配?”红菱冷哼一声:“少主只是认错人了。” “起来!” 尽管玉衡千万个不愿意,还是被红菱揪起来了。 红菱嫌他一身汗臭味,先带他去洗了个澡,换了件衣裳。 红菱满脸嫌弃,隔着屏风叫人过来换了三次水。 玉衡道:“红菱姑娘,你前日可还说我身上香。” “是老娘瞎了鼻子,闻错了味。这都几日了,你蹭上去的那股子香味儿早就散了。” 玉衡刚收拾好,又被红菱拽了出去,还未到寝殿门外,玉衡就听到孩子哭啼。 红菱叹了口气。 玉衡被拽进屋前还在推拒,道:“哄孩子我又不行,我一个瞎子,什么也做不成,总不会他瞧见我就不哭了吧……” 这话刚落,他到了床边,耳边哭声止了。 “……” 这……就离奇。 红菱松了口气。 玉衡手上一沉,多了个小碗儿,略微烫手,玉衡猜到是汤药,头疼道:“我一个瞎子,你叫我往哪里喂?总不会我捏着勺,他自己就凑上来喝吧……” 这话刚落,玉衡手上一轻,瓷勺碰了瓷碗,“叮咣”轻响,耳边传来吞咽声。 这…… 玉衡想不出词形容当下情形之古怪,别说是红菱和殷冥怀疑他,连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给这“少主”下了什么迷魂蛊。 兴许是玉衡表情太过痴愣,红菱道:“少主喜欢你,是你的福气。” 福气? 玉衡苦笑,这二字,从来都不和他沾边。 玉衡摸到床上被褥,往上盖了盖:“少主,你累了,睡上一会吧。” 小童:“渊儿。” “啊?”玉衡一呆。 红菱忍耐道:“少主让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