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一模一样,果真是个热心肠的急脾气。” 他喃喃自语,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魏无恙一字不漏听了个清楚,脑中有白光一闪而过,心里隐隐不安,两道浓眉不自觉拧到一起。 “还是你有本事,一个两个都来为你说情,我若再不同意你和临江翁主的婚事,只怕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刘炽难得同人开顽笑,魏无恙的一颗心却越沉越深,他终于知道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白光是什么了。能说动皇帝的除了赵破虏就只剩下云梦了,他那句“难怪她要替你说好话,跟她以前的性子一模一样”,这个意思分明是说云梦就是刘嫮! 他忽然想到多年前拿着刘嫮的歧头履寻访家人子,因刘炽的信誓旦旦,他才在西陵找到明月奴;又想到宫中传言,刘炽见到云梦说的第一句话是问她脚上的歧头履从何而来。 魏无恙浑身血液倒流,一切的一切无不说明,刘炽对刘嫮怀有特殊情感,且认为她尚在人世,靠着手上的歧头履,多年孜孜以求一个又一个“刘嫮”。如此,他对腓腓奇怪的态度也就解释得通了,故人归来,纵使对面不识,总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刘炽敢徒手搏熊,敢扣着连日珠不放,敢主动对匈奴开战,这世上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事,若将来他发现云梦也不是刘嫮,腓腓留在他身边就太危险了! “魏卿,魏卿,你这是怎么了,何故出这么多汗?” 刘炽威严的声音将他溃散的神识唤回,聚拢。魏无恙屏气凝神,双拳握紧又松开,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让陛下见笑了,无恙听到陛下愿意将翁主下嫁,心中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刘炽狐疑的视线在他面上巡弋,见他果然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遂问道:“你当真想娶临江翁主?” “回陛下,无恙心仪翁主,当真诚心求娶。” 刘炽沉吟半晌,缓缓说道:“我亏欠临江王父女良多,本来打算加封翁主为锦阳公主以示补偿,但被她拒绝了,话虽如此,你若想娶翁主,还是得按尚主礼聘之。” “大将军食邑过万方能尚主,你比他年纪轻,若尚主的话食邑至少也需八千户。还有,翁主要为太皇太后守孝一年,若你们成婚,孝期内不得圆房,你答不答应?” 刘炽一口气提了三个自己都觉得过分的要求,就是想看看魏无恙会不会知难而退,光食邑一条就够他受的,他现在食邑才三千二百户,离八千户差得远得很,一般人都不敢轻易开口,没想到他眼都不眨一下就全部应下。 魏无恙异常坚定。如 果说以前他是因为懿旨纠结矛盾不敢回应芳洲,现在知道她被站在权柄巅峰的人惦记,反倒勇气倍增,再无顾虑,唯一想做的就是带她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无恙没有异议,但无恙有一个请求,翁主天性单纯,自入宫后接二连三遭遇不测,看得出来她并不适合宫中生活,请陛下允许无恙护送翁主回江陵。” 刘炽想了想,没再为难他,说道:“准了。” 八月初八,喝过赵破虏和当阳公主喜酒,魏无恙便护送芳洲上路了。她带的人很少,除了张宝,其余全是皇帝拨下来的侍从。他们经过灞上时,一道修长身影端坐在马上,挡住了去路。 陆吾纵马上前,对魏无恙笑道:“恭喜冠军侯,年纪轻轻就能尚主,吾羡慕之至。” 魏无恙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与刘炽和好了,本来他对陆吾颇有好感,没想到他跟刘炽一样,都对芳洲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果然是一母同胞的好兄弟。 “多谢逸侯,以后魏某的喜酒逸侯一定得赏光。” 陆吾笑容淡了,经过他身边时低低道:“还是等冠军侯下了聘再说吧,八千户食邑不是那么好挣的,光是砍匈奴人也得砍得手软刀卷吧。” “这是魏某的事,不劳逸侯操心。” 魏无恙面无表情。 “呵呵,”陆吾骑到芳洲车旁,从马上俯身,朝着窗户说道,“翁主好狠的心,亏吾还把翁主当知己,翁主回江陵居然不跟吾说一声,想当初还是吾护送翁主上京的呢。吾不日即将远行,翁主不打算现身告个别吗?” 芳洲皱眉,这人自从在她面前哭过一回,就跟她自来熟了,完全不复以前的疏离冷峻。车帘纹丝不动,她清澈的声音从车内缓缓流出。 “逸侯保重,芳洲早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后会无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