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镜声点点头,并不打算隐藏身份,“没错,就是慎园的齐。” 是慎园的齐家人,那么随手就要借给自己这些钱,就完全不奇怪。每到年节的时候,慎园的那些夫人太太都要全城的随喜,从别的行星或者星座运来的糖果满城的撒。 他听人说过,那几货车糖果就值上百万,尚小寒松了一口气,然而他很快想到了别的问题。 齐镜声显然是不差钱的,借给自己钱,可能是富人一时同情心作祟,之后要么丢在脑后要么收自己做下人? 就算丢在脑后,自己也会努力还钱的。但是如果想收自己做下人,因为这一段等同于救命之恩的帮助,自己是绝对不能拒绝的。 电视剧上演的那么多豪门内斗,学校的修业方向里管家专业也是大热门,尚小寒听过许多流言。 虽说是自由身,选了主家也要付出忠诚的,现在才见了他几小时,要是他是个非常坏的人…… 然而如果推开了这一笔钱,上学又成了几乎无法解决的问题。 毕竟是十四岁的孩子,并不太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齐镜声稍微一联想上辈子两人相处的情景,也大略知道为什么了。 看起来,尚小寒曾经因为这一年缺少学费,延时入学了一年,所以自己才会算错年级。 当年他一进大学,底子就被某些人摸清楚了,没有背景,成绩优秀,申请助学金,显然是背负着家族期待或自己对成功上进有非常执念的孩子。 这样的人,只要掐住他的上升通道,十有八九就会妥协。 当时那些个纨绔子弟,确实也用种种花样手段,卡走了他的导师、阻拦他的论文发表、抽换助学金申请单等等成功的把他逼到近乎绝境。 尚小寒最后也识时务地屈服了,打算像某些进了大学就开始物色世家子弟当靠山的平民孩子一般,找个脾气相投的好主家。 毕竟就算学生时代遗世独立,毕了业还不是要到这些人家族控制的行业里去工作,早些找个主子比晚些好多了,多数人都相信青少年时代在学校里的建立起来的感情,比工作了再投诚牢靠的多。 撒了一圈儿网下了无数套等着他上钩的人最后落了一场空,尚小寒有主意的很,谁在背后折腾他并不是找不到痕迹,在学校里打听了一圈,在一个安静的傍晚把齐镜声堵在图书馆外的长廊里。 齐镜声看着眼前这张皱成包子的小脸,耳边回荡的却是那个绿荫掩映晚风飒飒的长廊里,瘦瘦的青年姿态恭敬,神色略有些不甘地问,“你愿意要我吗?” 当时明知道他的意思是,愿不愿意收他入齐家庇护,只是看着他幽深的眸子,抑或周围的环境太好,齐镜声鬼使神差地调笑了一句,“什么要你?你这是、对我表白吗?” “噗——” 尚小寒下意识就问了一句,“笑什么?”摸了摸嘴角额头,“像花皮狗吗?” “明天就会消下去许多了,用不了几天都能好,”齐镜声忍不住揉了一把他头顶的呆毛,“你这表情,不是怀疑我要卖了你吧?” 选择主家是可以的,有许多流传许久最有风骨的家族,那些家族出来的人是普罗大众梦寐以求想追随的主家。 爸爸在小时候跟自己讲过许多道理,追随一个人,应该看他的人品,不能仅仅用家世判断。受了人家的恩义就一定要还回去。 现在,怎么判断齐镜声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呢?虽然他到目前为止的做所作为全是好的,尚小寒愁的不行,悻悻地嘀咕,“论斤撑了也不值你包里一叠钱。” 心里一定想的不是这句话,那个晚风里的青年说气的哆嗦,“你无耻!”如今的小少年可能在心里腹诽,“你胡言乱语!” 齐镜声忍不住又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你还是很值钱,有许多偏远行星的人,一定要生儿子,如果没有,就会想买一个,花多少钱都不在乎。” “拐卖儿童是违法的!”尚小寒缩缩脖子,成长期的小少年,不太乐意被揉脑袋,然而齐镜声笑容太温和,他不好意思硬躲开。 “行了行了,不跟你继续贫嘴,”齐镜声把包推给他,“借给你这些钱,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不会让你做出什么以身相许的事情,等你长大有能力的时候还我就好。” 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尚小寒觉得脸上烧烧的,“我给你写欠条。” 齐镜声看看自己的表,收拾东西站起来,“你愿意写也行,我这会儿有点儿急事要离开,明天有空再来找你那欠条吧。你把家庭住址告诉我。”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