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守在大门口的卫兵打了个哆嗦,抱着臂膀,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脸上流露出恐慌的表情。这种时候,说不害怕都是假话。 “喂!你说今晚忻儿会不会回来?”左边那人拢了拢衣领子。 阴风吹过,大门上面挂着的两盏灯笼突然熄灭了。 站岗的士兵蓦然一惊,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那两盏灯笼又诡异地亮了起来,但是这个时候,灯笼里的火光竟然变成了诡异的幽蓝色,把士兵的脸映照得凄凄惶惶。 在灯光亮起的时候,右边那人瞪着大眼睛,极其惊恐地望着左边那人的身后,牙关疯狂地撞击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看见,在左边那人的身后,站着一个红衣女子,长长的头发还在淌血。红衣女子抬起头来,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眼窟窿,两缕黑血从眼窟窿流下来,然后女人的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 那女人走路就像在飘,轻若无物,犹如一件轻飘飘的衣服,就那样慢慢走进了李府大门。她的肚子裂开了,血淋淋的肠子拖在地上。 右边那人两眼一翻,露出白眼珠子,竟然晕死过去。 左边那人此时也看见了红衣女子,胯下一热,居然吓尿了,冲着红衣女子就磕起了响头,脑袋撞得地面咚咚响,满额头都是血:“忻儿姑娘饶命……忻儿姑娘饶命……” 闻讯赶来的卫兵看见这两个站岗的家伙,一个晕死,一个疯了,骂了他们一句怂蛋就追了上去。 刚刚推开大门就看见了忻儿,“站住!”副将率先举起了歪把子手枪,这种歪把子手枪近距离威力很大,所以又称“土炮”。 “咯咯咯!咯咯咯!”忻儿癫狂地笑了起来,笑声凄凉如水,然后她开始唱戏,唱的那叫一个婉转凄凉。 据后来的人说,那天夜里他们听见这唱戏的声音就知道清儿回来了,院子里的狗不敢吠了,鸡也不敢鸣声了,塞北堡里一片死寂,只有清儿凄厉的声音在塞北堡上空飘荡不绝。 砰! 副将开枪了,子弹穿过了忻儿的后脑,穿透了忻儿的身体,打在墙壁上。 她是鬼魂,子弹又岂能伤到她? 副将傻了,忻儿怒了,一阵阴风卷过,副将和一众士兵顿时被一团浓浓的黑雾笼罩在其中。一阵鬼影闪烁,地上躺下了十多具尸体。这些尸体都被开膛剖肚,忻儿拖着十多根血淋淋的肠子,唱着歌谣走向后面的院落。 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曹辉浑身汗毛倒竖,他已经喝得有些高了,两只眼睛通红。仗着酒劲,他摸出歪把子手枪,啪地拍在桌子上。 这个时候,院落里的雕花门栏砰地一下被冲了开,门栏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然后一阵阴风咆哮着席地卷过,漫天的纸钱就像黄色的蝴蝶翩跹起舞。 曹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记得法师在门栏上面缠绕了数圈红线,上面串着一串串施了法咒的铜钱,普通的鬼魂根本就无法进来。但是忻儿这个厉鬼的怨气极重,竟然一下子就冲破了法师设下的禁忌。 纸钱哗啦啦地翻飞着,忻儿身穿大红裙子,披着就像血水里浸泡过的头发,一对流着黑血的眼窟窿,裂开的肚子外面挂着一副血淋淋的肠子,她的手里还拖着十几根肠子,唱着怪异的曲子,一步步走向李通。 砰!砰!砰! 曹辉举起歪把子,对着忻儿连开数枪,那些子弹全都从忻儿虚无缥缈的身体里穿透过去了。 这个时候,忻儿已经来到曹辉面前,曹辉又惊又怒,抡起手中的歪把子砸向忻儿,忻儿一把抓住曹辉的手腕。这个柔弱的女子在变成厉巩后力大无穷,饶是曹辉有一身蛮力,但此时此刻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忻儿那张黑血横流的脸庞慢慢贴了上来:“来啊!你不是很想要我吗?来啊!要我吧?咬我吧?” “滚开!滚开!”曹辉吓得七魂已经丢了六魂,就在这时候,他脖子上的那块古玉闪过一道幽绿的精光,一下子将忻儿弹了出去,忻儿的脸上就像被烧灼了一样,冒出袅袅黑烟。 “哈哈!你这臭婆娘,纯粹是找死!就算是做鬼,老子也要再杀你一次!”曹辉发现法师留下的古玉有克制邪物的奇效,于是一把扯下古玉攥在手里,狞笑着走向忻儿。 “呀——”忻儿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啸音,身体化作一道血光,硬生生地撞向那块古玉。 忻儿用她的阴魂,发起了全力一搏。 随着一声脆响,那块古玉碎成了数块。 忻儿消失了,魂飞魄散,只留下一地血光。 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