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琪眼中的杀气暗了一下,但瞬间又升腾起来。 “夫人,韩琪不可不从命!” “如果你一定要杀我,求求你放了我的两个孩子,他们是无辜的。虽然陈世美无情无义,可他爹娘的牌位,还是麻烦你还给他。” 秦香莲声音渐渐低沉,幽幽道。 厉害,硬的不行来软的。秦香莲的哀兵政策看来有效,韩琪手上的刀开始微微颤动。 “夫人……韩琪对不住了!” 钢刀忽然挥起,直朝秦香莲的面门砍去,再看那秦香莲,似是言语说尽,双目紧闭,准备等死状。 金虔一看不妙,正想施展轻功开溜,却不料双袖竟被两个小鬼紧紧拉住。 “神仙哥哥……”两个小鬼同时哀求,四目含泪。 金虔此时是冷汗如豆。自己双手被拽,如何能脱身,等韩琪砍完秦香莲,不就轮到了自己?想自己一个四有新人,居然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岂不是丢咱未来人的脸? 想到此处,金虔把心一横,眼一瞪,高声喝道:“韩琪,你若忠于驸马爷,就该立刻住手!” 这招果然有用,只见那韩琪手中的钢刀硬是停在半空。 “小兄弟这是何意?” 金虔挺了挺脊背,向前跨了两步:“你可知你眼前这名妇人是什么身份?” 反正是秦香莲不死,自己小命必然无忧,为了保命……nnd,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杀杀他的威风再说。金虔虽不是谈判专家出身,但也晓得这种时候,谁声大谁就占了上风,正所谓“理直声壮”;所以金虔的此时的声音用“如雷贯耳”来形容也不为过——实际上,金虔觉得嗓子都快喊破了。 韩琪一皱双眉:“乃是驸马爷的原配妻子。” “那你受命于何人?” “韩琪受命于驸马爷?” “为何受命于他?” “乃是因为驸马有恩于我。” 金虔顿了顿,背着双手,目光如炬,继续道:“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能杀秦香莲!” 韩琪一愣,定定的看着眼前衣着破烂的少年。 金虔心里直打鼓。她自己明白,刚才几个问题不过是拖延时间,想要缓和一下现场紧张的气氛,想让这个韩琪冷却一下杀气,软了心,放大家走罢了。怎么现在他一副毫不放松、还有几分求教味道的表情。 没办法,继续绕弯子…… “驸马爷的父母在故乡是何人奉养?” 金虔继续问。 “是、是夫人。” 韩琪答得不太利落。 “那驸马的一双儿女又是何人养大?”继续绕弯子。 “是……夫人。” 韩琪慢慢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驸马家乡饥荒,陈父陈母身亡,是何人办的后事?”再接再厉。 “是夫人……”韩琪又抬起头,望着秦香莲。 金虔一看不好,以为韩琪又起了杀机,急忙凑上前,挡住了韩琪的视线,提高几分声音,问道:“那是谁千里迢迢,背着驸马爷先父先母的牌位到达开封?” “是夫人。”韩琪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看金虔的表情好像真的在看一个世外高人,“小兄弟一语惊醒梦中人。夫人如此对驸马,乃是驸马的恩人,我受驸马大恩,又岂能杀死驸马爷的恩人?这岂不是恩将仇报、不忠不义之举?” 啊? 正在烦恼下一个问题的金虔听到此言,不禁一呆。这古人也太会脑筋急转弯了吧,这样的道理亏他能想出来? 再看那韩琪,双目清明,表情安详,哪里还有半分杀气。 “你们走吧。” 韩琪说,“我不杀你们了。” 金虔一听可乐了,也顾不上像向韩琪道谢,急急忙忙拉了两个小孩和秦香莲就走。可刚迈了没两步,就听得身后一声异响,身旁的秦香莲一声惊呼,:“韩义士!” 金虔回头一看,瞬间大惊失色。只见那韩琪将手中一把钢刀反手插入自己腹中,刀尖已然透出后背,点点滴血——这、这这也太刺激了吧! “韩琪!”金虔疾步奔到韩琪身侧,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