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个‘展昭’,可是开封府的御前四品护卫展昭?”凌英良问道。 凌老掌柜点头。 “那爹为何将此人名字写上、又勾去、再写上、又画圈?”英良十分疑惑,“难道是此人不该请?” 凌老掌柜大叹一口气:“哪里是不该请,是大大该请,可就怕、就怕……唉……” 凌英良更为疑惑,不由望向身侧的小厮。 但见那小厮捂嘴扑哧一声笑道:“老爷是怕请不来展大人吧!” “为何?”凌英良双眼睁大,“聚宝斋乃先皇御封‘第一宝器行’,即便是当朝三品大员也要给几分面子,这展昭不过是四品官衔,难道官架子竟如此之大,连应邀赴宴的面子也不给?” 凌老掌柜顿时扶额,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那小厮呵呵乐个不停:“少爷说笑了,若说全大宋的官里面最没官架子的,就属展大人了,只是……”说到这,又乐不可支起来。 “小罗,好好说话,别光顾着乐!”凌英良有些气道。 “是是是!”小罗小厮忙作揖道,“我的好少爷,你在江南待了三年不知道,如今这汴京城最炙手可热风头最劲的就属开封府的展大人。一到逢年过节,这宴请展大人的那是络绎不绝数不胜数,旁的不说,汴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员哪个不都眼巴巴的期望能请到展大人,可谁也排不上号啊!” “这是为何?”凌英良诧异道。 “因为一到逢年过节,展大人五成会被当今皇上调职去宫里当值,剩下三成,展大人要么是巡街执行公务,要么出公差不在汴京……” “那还有两成呢?” 小罗一摊手:“定是八王爷邀请包大人去王爷府,展大人随行保护。” 凌英良低头愣愣望向手中的名单:“这个展昭居然如此……抢手?” “何止是抢手?简直是抢破头嘞!”小罗挤眉弄眼道。 “抢破头?”凌英良有些啼笑皆非,“想那些江南名妓花魁也未曾有此名头,怎么他一个四品官,还是个男人……” “哎呦呦,少爷,你定是还未见过展大人吧!”小罗咋呼道。 凌英良一愣:“我回汴京不足三日,的确未见过此人。” “那就是了,少爷你若是见过展大人一面,一准儿就明白了!总之展大人就是、就是那个……哎呀,小的嘴拙,可说不出来。”小罗一拍脑门,十分懊恼道,“要是咱有金校尉嘴上一半的功夫就好了……” “金校尉?”凌英良垂首扫了一眼名单,但见展昭之后果然写有一名:金虔。 “可是这个金虔?” “就是就是!”小罗应道。 “他又是何人?听名号是个校尉,难道是与王朝马汉等人一般为六品校尉?” “是从六品校尉。”凌老掌柜从抽屉里拿出算盘,随手拨着算珠道。 “从六品……”凌英良望着自家父亲的动作,微微皱眉。 外人都道聚宝斋的凌老掌柜沉稳有度精明强干,叱诧商界多年难逢敌手。但凌英良却知自家爹爹有个改不掉的小毛病——但凡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就随手拨算盘。 但随着聚宝斋生意越做越大,又受了先皇御赐封号后,似乎再未见过爹拨这个算盘,如今竟仅是提到“金虔”这个名字就…… 难道……这个金虔是个十分麻烦的人物? “小罗,这个金校尉是什么样的人?”凌英良正色问道。 “金校尉啊!”小罗顿时来了精神,声音都拔高了不少,“这人可惹不起啊!此人是遇佛杀佛遇神杀神,汴京城内上至咱们聚宝斋这等高档宝器珍宝行,下至贩夫走卒小摊小贩,只要见到此人,就仅有一事可做!” “何事?”凌英良眉头一皱。 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开封府的校尉,反倒像江洋大盗。 小罗双手合十,一副虔诚模样:“求菩萨保佑今日金校尉心情不错,能少杀几分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