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你便走一趟,问主人家要杯茶。快去快回,莫要让这位夫人久等。” 谷雨疾步向外走去,没走多远便遇到个丫鬟,问路之下被她引向花丛深处。见此卫嫤暗暗摇头,以有心算无心,对面都做到这份上,看来今天终究是不得闲。 妇人极其自然地挽着她的手,穿过亭子走到湖边:“年轻就是颜色好,差不多的衣裳穿你身 上让人眼前一亮。” 卫嫤注意着脚下,她可就这一件衣裳,比不得这些久居京城,从年前便知道京城大小安排,提前一个月甚至更久开始准备行头的大家贵妇。 “梅兰竹菊各有千秋,这一院子赏花的夫人姑娘,哪位不让人眼前一亮。” “那倒是,只是可惜了我那妹妹。脸肿的老高,今日无法前来。” 卫嫤疑惑:“还未请教夫人夫家名讳?” 妇人声音有些威严:“我夫家姓赵,这些年一直随夫君西北任职,前不久才回京述职。兵部尚书吴大人的夫人是我小姑子。” 原来是赵家人,卫嫤听卫妈妈说过,镇北侯府世子夫人吴氏因与兄长年龄差距过大,几乎是被兄嫂一手养大。娘家所有人中,吴氏与尚书夫人赵氏关系最为亲近,几乎可以说是情同母女。 她的感觉没错,这人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想到这她干脆装傻,一派“你婆家来头好大,小的失敬”的敬仰之态:“原来是赵夫人,赵大人此次回京述职,想必也有高升,恭喜夫人。” 这话刺到了赵夫人痛处,她在西北一呆就是十几年,好不容易夫君熬到正五品的凉州府通判。本想着这次西北大捷,回京述职定能更上一层楼。各处关系都打点好了,却被一个小旗搅合乱了。贪墨军功何等大罪,其严重程度甚至可以跟泄露军机相提并论。吴家劳苦功高尚能保全,他们这种稍微不起眼的便受了池鱼之殃。虽然皇上没明说,但却把述职的奏折留中不发。升迁之事一日未决,他们便只能呆在京城,做折了翅的笼中鸟。 赵家势微,这些年多靠嫁进吴家的大姑娘提携。尤其是他们这一房,夫君从一个小小的知县到一州通判,其中没少受吴家恩惠。甚至吴家这些年贪墨的军功,有一部分也落到了他们头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刻她丝毫不敢怨吴家。不过对捅出篓子的晏镇抚,她就没那么客气了。官场倾轧不分对错,向来是你死我活,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本来是该高升,但临到头出了点意外。” 被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卫嫤明白这点意外想来就是晏衡。夫妻一提,顺带着她也步入了意外之列。 “哦?这些事我不太懂。” 赵夫人被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弄得胃疼,目光悠远地望着花丛深处,她颇有深意道:“有些事总得弄明白,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绊倒,弄不好还要摔个米分身碎骨。常言说得好,朋友多了路好走。为官之人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群敌人要好。” 这是在拉拢她? 卫嫤迟疑,赵夫人虽然来者不善,但她这番话不无道理。当利益足够大时,化干戈为玉帛也格外容易。如果此刻倒向吴家…… 那她和晏衡就等死吧! 墙头草是那么好当的?不说庆隆帝抬抬手指头,分分钟捏死他。晏衡以往与吴家作对那么多次,一干亲友皆是反吴小分队不说,前天他还亲手扇了吴尚书最重视的妹妹一巴掌。先前剑拔弩张,日后吴家能毫无芥蒂?加入吴党,晏衡大概一辈子只能游离在外围,出了事被随便推出去当炮灰。 她得有多傻.逼,才会震慑于赵夫人的王霸之气,被一点蝇头小利所打动,临阵倒戈。 “恕我见识短浅,为官之人会没有敌人?” 赵夫人被噎住了,没有敌人?怎么可能!全天下官位就那有数的一些,一个萝卜一个坑,踩下去一个腾出位置,才有机会上位。 “可也得看轻重来取舍。” 卫嫤别有深意地打量下赵夫人:“有些时候太重了也不好。” 赵夫人看着面前晏夫人纤细的身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