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子汉大丈夫,说出来的话自己要负责任。” 她挺直脊梁钉在地上,一双妙目中满是清冷。那种冷意能穿过空间一直蹿到人骨子里,被她看着的周家军声音低下去,再也不好意思满嘴放炮仗 “阿嫤。” 晏衡穿过众人看向街口,那里依旧空无一人。他皱起眉有些担忧地看向阿嫤,却接触到她同样担忧的目光。那目光中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心疼,一个对视间他眉宇松开。 走到她身边,这次没有用宽袖子遮挡,当着众人面他牵起她的手,小心扶着她迈下台阶,走到人群中,两人最终停在晏百户与周氏面前。 目光冷峻地扫过两人,他厌恶道:“声音像?我听着怎么不像。你二人在酒泉乞讨这些时日,汉话说得倒是不错,连周千户都能蒙蔽过去。昨日我好心带你们回府,想着若你们诚心改过,在府里做点杂活,我总缺不了你们两口饭吃。免得你们沿街乞讨之苦,也当是为养育我的酒泉省去一点麻烦。没想到你们贪心不足,竟然妄图伪装我家中高堂。” 周氏破口大骂:“你个小杂.碎,不认我是你娘也就罢了,十三郎可是你亲爹,你竟然拿刀去扎他。” “哦,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拿刀去扎这乞丐?” 周氏心下犹豫,她虽蛮横,但也知道事实真相说出来她不占理。但生搬硬造,又实在想不出可信的理由。余光看到旁边周家军身上甲胄反射着寒光,她一下有了胆子。有他们在,她怕什么。 “还不是你未经爹娘同意,就随意在外面娶妻。带人回来后不知回家拜望高堂,反倒在外面逍遥快活。十三郎气不过,就想教训一二。谁知你如此桀骜不驯,反了天了竟然刺伤他。” 晏衡轻笑,笑声中有说不出的鄙视:“真是可笑,不愧是瓦剌人,不了解我大越习俗。你编故事占我便宜前,不先了解下酒泉城内发生的事。三年前,晏家十三郎发妻韦氏新丧,没过头七便欲扶正妾周氏。韦氏所出长子状告亲父以妾为妻,被以不孝之名痛打四十大板之事,想必很多人都还记得。” 围观群众点头,那是酒泉近几年来最大的热闹,他们当然还记得。 “那作为我的爹娘,你们也该知道,续娶继室需要得到原配娘家同意。当年我外祖家同意的条件,就是我与同胞弟弟日后亲事自主,晏家不得插手。” 说完他从腰间抽出刀,刀尖抵在形如乞丐的周氏额头上:“这事可是继母心头的一根刺。毕竟周家人爱抢女人,后院嫡出庶出一大堆姑娘,就算送出去一堆与人为妾,但还是有一大堆滞销。作为周家送出去做妾的姑娘中最成功的一个,晏家其他人她做不了主,但让我们兄弟帮忙解决两个周家姑娘却是轻而易举。” 说完这句他环顾四周,见不少衣着华贵的人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然的模样。这些人明显属于酒泉的上流人物,也属于周家想联姻的对象。但众人怕了周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不代表他们想娶个周家姑娘回来祸害自家,或是将自家娇养的姑娘送进周家任人磋磨。 见此晏衡心下有数,周家这些年行事跋扈。尤其是靠上赵家后的近三年,更是动辄不给人活路,积累的民愤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刀剑轻点刺破额头,周氏一阵吃痛,但在外人看来她一点血都没流,现在这样捂着头嚎叫纯粹是装腔作势。 晏衡刺得再深一点,声音依旧嘲讽:“连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顶着张瓦剌人的脸还妄图来装我家中长辈。你以为一句妖法就能蒙蔽酒泉所有人?” 围观百姓如梦方醒。瓦剌人真有这妖法,为何不选酒泉主事的赵大人。甚至再过分一点,他们直接迷惑住大越皇帝。有捷径可走,何苦对一个失去亲娘庇护的半大孩子出手。 周家什么德性,他们说得话能信? 一时间人群中风向变了,一点点细碎的谴责声织成密密麻麻的网,从四面八方扑来。如如来佛祖刻着梵文满是佛道金光的五指山般,笼罩在每一个周家军心头,网罗镇压人世间一切罪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