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靖渊闻言颔首,他只装作未看见准岳丈方才的出神,在一旁接过苏铭山的话茬道:“这回所缺的礼数,护国公府自会补全,一样都不会落下。” 要说这男女定亲之事,还是得经过几番来回。但如今情况特殊,怕是所有礼数都得合到一块去,而且是两府之间暗中补上,免得惹人生疑。 此时苏铭山听闻祝靖渊所言,他一时间忍俊不禁,看来祝世子当真对自家闺女在意得很:“世子能有如此诚意,当真令人欣慰。不过世子派人补全定亲礼数之时,还是得注意防着宫中那头,莫要让圣上和太子发现了。” “这自然。”祝靖渊一口应下。 他心想与苏姒卿的婚事,终于是定下了。 而一旁的苏姒卿心里还有些忐忑,只是如今她想拖也不能拖了。 苏铭山见祝世子考虑到这一层,当即对他行事放下心来,随后苏铭山轻咳了一声道:“既然这事儿基本定下,李公公也回去复命了,世子可要留在安国公府用晚膳?” 祝靖渊知晓苏铭山在跟他客气,便推辞了句:“不必了。” 苏铭山点点头:“那好,我让墨哥儿送你出府吧。” 祝靖渊墨眸扫了一眼立得笔直的苏墨清,没多说话。苏姒卿却是知道二人已然有些过节,虽说是因为自己,可她也弄不懂是何缘故,便颇为好笑地看着互相看不顺眼的二人并肩离开。 待祝世子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苏姒卿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只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 祝世子与苏姒卿定亲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一时间许多偷偷爱慕祝世子的小姑娘纷纷心头暗恨。那茶馆说书人有了新的谈资,每日讲述有些芳心碎了一地的少女听闻此等消息,躲进褥子里哭了好几场的故事。 听书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只不过这一场定亲的消息传播之快,影响之大,可谓当真是轰动了整个京城。 安国公府内大房那头如何嫉恨自不必多说,三房依旧保持着特立独行的低调,除二房以外,唯有苏老太太喜笑颜开,她对于姒姐儿的这桩婚事十分满意。 而苏姒卿知道自己立在风口浪尖上,除了每日去家塾念书之外,便在扶风院深居简出,倒是貌似安分守己得很。 一晃便到了六月艳阳天。 实际上苏姒卿连日一直低调着,她都有些被闷坏了,好在今日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苏老太太要带着安国公府的小姑娘们,去京城外五行山的左台寺内避一阵子的暑。 府内几位夫人被留着管家,老爷们自有官职在身,不得擅自离开京城。而苏老太太对安国公府的少爷们又一向严苛,不许他们逃学,这才只带上了几位受宠的姑娘。 上一世的时候苏姒卿心系成王在京城,便未曾跟苏老太太一同去左台寺。可如今苏姒卿的想法已然改变,就算待在京城里,她也见不到祝世子几回,还不如到山中避暑去。 因此除苏姒卿和苏阮卿两姐妹以外,苏老太太还带上了大房的苏锦卿和苏悦卿。说起这位二姑娘苏悦卿,自从她被苏老太太亲自接到身边教养后,就仿佛得到救赎一般,变了个人,从未再找过苏姒卿和苏阮卿二人的麻烦。 想来苏悦卿是觉得只要会讨苏老太太的欢心,在及笄之前像苏姒卿一般寻到一门好亲事,未必没有翻身的可能。 至于在功课上,苏悦卿虽然没有什么出众的天分,但好在平日里较为勤奋,摒弃了那些歪心思之后,一时间倒是反超了在这方面不好学的苏姒卿,倒是令后者心中惊讶不已。 苏姒卿心里琢磨着,这些府内的平辈姑娘,当真是各有各的心思,倒是衬托得她自己貌似有些不谙世事。 可苏姒卿也没办法嘛,她就是对那些功课提不起兴致,也不知自己的才能究竟在哪儿。 …… 翌日苏姒卿派丫鬟收拾好行装,与苏阮卿一同登上一辆马车。车轮顿时骨碌碌地转动,约莫一个半时辰后,安国公府一行女眷到达了五行山腰处。左台寺正坐落在此,占地和香火比不上京城南面的玄黄寺,不过是一家清幽的寺院。 这路程时间有些长了,苏老太太和安国公府的姑娘们坐得有些腰酸背痛,正巧这时闻到了一阵隐隐约约的清香。 苏阮卿眼睛一亮,顿时将这香味分辨了出来:“是荷花香!” 苏老太太素来喜欢吃荷叶糕,闻言仔细嗅了下后,微微点头道:“阮姐儿说得不错。” 苏锦卿一时间未曾这般快地想到清香来自于荷花,此时听闻苏阮卿被苏老太太夸奖,她不禁在心中暗生嫉妒,面上却依旧附和道:“我方才也想说是荷花呢,倒是被阮姐儿抢了先。”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