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他果然是对七公主最好的人。”公元皓神色有些黯然,既为池砚担忧,又为输给他而难过。 “那个女子还有心思来宫里勾心斗角,便知池砚那家伙死不了。”黎清元冷哼一声,但还是挥手叫来车马,跟了上去。 * 南庄,在聂淮桑的精心照料下,池砚睡了十多个时辰,终于在正午的时候,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转动着眼珠子,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周,再次没有见到想念中那个身影,不由轻笑一声。 他曾幻想过,自己受伤之后,小师妹会不会紧张,会不会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会不会在他醒来的时候,就伏在床边,守候着他…… 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一厢情愿,池砚心里涌上百般滋味,正失落着,这时,门口传来吱呀一声。 池砚听到声响,当即满怀期待地望去,只是见着来人是自己的师傅陈玉时,又满含失望地磕上眼帘。 “你这个臭小子,见到老夫,不开心是吧?”陈玉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嘴唇上的两撇斯文风雅的胡子气得一抖。 “子墨,以你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看不破那葛新的计谋。第一批刺客不过是幌子,不过是想让人放松警惕,而后来那两个才是真正的刺客。”陈玉怒视着池砚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葛新使的一手好计,你池砚却将计就计,将我们众人玩在手里,真是聪明绝顶呀。” 他语气里充满了讽刺,但更多的是心疼。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为了七公主,全然不顾父母的养育之恩,更加不顾为师多年悉心教导之义,你……”陈玉指尖颤抖地指着池砚,恨不得上去甩几个耳光,但眼瞅着他身上带血的绷带,又不由心软,再而心疼道:“你这样为了七公主,值得么?从里受伤到现在,她不曾来看一眼,一大清晨就忙着去宫里,对付她的仇敌。” 值不值?池砚听了陈玉的话,缓缓睁开眼,眸色幽暗道:“自古成败只在一计,我不过以有心算无心罢了,她若不上当,便是我……” 输这个字,被池砚咬在嘴里,拖得细碎而绵长,看似无力,却好似蓄积了全身的力量一般,听得陈玉一怔。 “子墨,天涯何处无方草,你和七公主性子太像了,或许并不适合,你不要再有执念了。” 陈玉语含无奈的劝着,这时,站在门外的方照阴沉着脸进来了。 “师傅,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感情一事,怎么能如此算计。”方照道:“若你真有个三张两短,而干娘她真的喜欢你,那她岂不是要伤心难过一辈子?你这样做不是爱,是自私,怪不得干娘她不理你。” 听到自私两个字,池砚躺在床上,见到方照,眸光微动,接着惨白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个浅笑,道:“我……我了解葛新的性子,知道必然会有二次刺杀,但人藏在何处,会在何时动手,却并不知道,如若说了,难免打草惊蛇,并且只会令小师妹陷入恐慌中,我……” 池砚说着便牵动了伤口,疼得忍不住咬牙,喘息起来,瞧得方照绷紧的面色不由柔和了一下来,但站在一旁的陈玉却依旧冷着脸道:“借口,完全都是借口。你难道不知提前与我商量,那样我可以提前准备,好歹在你衣服里塞点防护甲,也不至于……” 陈玉说着,面色不由一沉道:“说到底,你还不是想要……” “师傅,刺杀的地点挑在温泉,我如何能穿衣服,那温泉里有通道,小师妹事先并未告诉我,我又如何来得及准备。”池砚微微垂眸,声音虚弱无比道:“是我不对,让师傅担心了。” 听了池砚的话,陈玉彻底打消怀疑,心疼又心酸道:“孩子,你下次切莫……” 他想要让池砚莫要犯傻,可是若是那箭真的射中了七公主,那也是他所不愿见到的呀。 “但愿七公主心里能记得你的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