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道:“咱们快走吧,等火烧大了,怕要引来官兵了。” 听到官兵二字,一干血气上涌的人终于清醒了些,面上也浮现一丝慌乱。 “走走!快走。”他们抱着侥幸心理,正要拔腿就跑。 这时,不远处,以崔俊远为头,一群穿着赤鸟图的晋卫兵骑马飞奔而来,顷刻间就将他们围了起来。 “给我把这群纵火之人抓起来。” 崔俊远望着已经蔓延到一楼之高的大火,不由将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涂畔宫图纸铺开那日,听着七公主的讲解,捧着手中那份计划书,他也曾赞叹过,觉得这将会是大晋培养人才的圣地,可是如今竟然就这样遭受一场无谓的大火。 “你们赶紧打水救火,能挽救一分是一分。”崔俊远从骏马上下来,连忙带人提水救火。 一群人来来回回地跑了数十趟,几乎打干了周围数十个水井的水。 等他们将外围的大火扑灭之后,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有人。 “少……少将军,里……里面有人。” 一士兵见有的人下半身已经被火点燃,当即惊恐地张大了眼。 “快,扑火救人,快!” 崔俊远闻言,当即飞身进去救人。 涂畔宫一应修建皆精致无比,城砖的烧制也非比寻常,所以大火点燃以后,却并未有坍塌现象,只是一些木质的精美柱子和横梁,还有一些帷幔、座椅等被烧没了。 “禀告崔少将军,此次大火,被烧伤者共有三十人,其中二十人烧伤,五人死亡。” “赶紧去叫医官来救治。”崔俊远抬头仰望着巍峨的涂畔宫,见一楼虽然被烧坏了,二楼也被波及了一点,但好在并不是无法修复,于是心里不由感到庆幸,也有点自责。 今日有一人来告知他,说有人要放火烧涂畔宫,他如果再放在心上一点,就不会磨蹭了一会儿,才领兵过来。 崔俊远等了一会儿,直到兵营中的医官被请来,将人包扎好之后,才压下怒火一个个追问。 “崔将军,这些人上来就将我等打伤,放火烧涂畔宫不说,最后竟然还丧心病狂地将我等推入火中,想要毁尸灭迹,简直丧尽天良。” 崔俊远一问之下,立马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韶云反悔,被同伴推入火中的经过,这人纵然最后幡然醒悟过来,可是领头纵火烧毁涂畔宫,定然会祸及家族。 五大家族,景家在此事之中,怕是不可避免地要受到波及了。 “韶云如今怎么样了?”崔俊远对于这个同年,也不知该怒其愚蠢,还是该同情怜悯。 “禀告崔少将军,韶小公子如今陷入昏迷,尚未清醒,不过他的身体多处被烧伤,脸部也被烧毁了大半,此生……” 士兵有些同情和不忍地低下了头。 在大晋,为官者,对仪表极其注重,尤其要求五官端正,韶云被烧毁了脸部,毁地不仅是仕途,就是娶妻,也会吓到对方,恐怕这一辈子都要受到影响。 “唉!”崔俊远闻言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悬崖勒马,为时未晚,但有时候,却是回头再难呀。 “涂畔宫乃是大王最关心的事,况且此事还牵连到了七公主,韶家一场大祸难逃呀。” 崔俊远带着人马回去后,并不敢耽搁,立马回书房写折子,可是当他提起笔来,忽然有些犯难。 此事说小了,不过是有人聚众闹事,但说大了,便是纵火行凶,甚至逆乱皇室,意图谋反。 笔尖上的墨点一滴滴的落到白纸上,最后晕开了一大片,也没有化为一个字。 “唉,难为呐!” 崔俊远皱着眉头,感觉分外头疼。 他与韶家长房嫡孙韶景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总不能眼看他家遭难。 可是这件事实在太大了,他根本兜不住。 “砰——”他狠狠地砸了一下书桌,最后发泄地将毛笔扔到地上,烦躁地用手指挠了挠头发。 “绍卓,纸包不住火,你还是赶紧据实把事情同大王禀报了,否则若是让景家的政敌捅到大王那儿,只怕事情会更加严重。” 灵婉儿端了一身朝服进来,放到书桌上,对着崔俊远低声一劝,道:“你也别太担心,这件事被冒犯的人是七公主,大王向来听她的话,此番若求得她的原谅,或许事态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