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想说,容常曦便也不追问,专心去看起了击鞠赛,虽她对击鞠并无兴趣,但毕竟场上的分组十分有趣,容景兴、容景谦、华君远、姜听渊、叶潇曼、陈巧涵在一组,容景祺那组则有容景昊、吴家的公子,吴家两姐妹,其余大部分人容常曦都并不熟悉,只是隐约晓得名字,无法和人脸对上号来。 她自是全心全力支持青队的,周围的人有的喊着青队,有的喊着红队,容常曦随便喊了两嗓子,发现容景祺那队虽然面熟的没几个,但大多是真的很擅长击鞠,看来平常没少练习。 容景祺如此重视这个击鞠赛,想必也是冲着最后父皇给的彩头去的,只是不知道他会要什么? 容常曦看了一眼前方台子上的敬嫔,她的装扮不再似从前繁复,更不见贵气,朴素了许多,人也瘦了好几圈,但看着并不算狼狈,她坐在离皇帝最远的位置,安安静静地看着场上骑着马奔来奔去的容景祺,脸上甚至还微微带着笑意。 容景祺那队非常拼命,而容景兴这队则相对弱了许多,除了容景兴姜听渊叶潇曼还在努力进球,方才大出风头的容景谦简直跟耗尽了力气一般,在场上优哉游哉的,红队的人几乎能从他身边畅通无阻地经过,华君远也好不到哪里去。 上半场结束,红队比青队多赢三球,这差距很有点大,几乎已难以扳平,中场休息时间为半个时辰,御厨房会端上来各种小食,也可在岳秋殿的范围内到处走走,若是实在想休息,还可同宫人说,可在这附近的耳房稍作休憩。 容常曦记挂着自己的马球服不够好看,一休息就立刻带着尤笑匆匆离开——容常曦在看到姚筱音来了以后,就已让尤笑安排人去昭阳宫取了一套衣服首饰来。 岳秋殿旁有不少可以更换衣服休息的小寝房,容常曦的宫女在门口候着,结果容常曦一看服装便很是无言,那小宫女大约是记得容常曦平日里很爱穿金戴银,将自己打扮的贵气逼人,故而这大夏天看击鞠赛,她竟拿了一套极为繁重的广袖金丝牡丹纹长袍来,首饰也拿的是红玛瑙金冠和金丝牡丹花的长步摇。 尤笑将人骂了一顿,让她回去换一套,两个小宫女唯唯诺诺地应了,容常曦余光忽然瞥见了容景谦,索性道:“尤笑,你同她们一道去吧,免得不知又出什么岔子。” 尤笑点点头,带着两个小宫女离开了,容常曦立刻道:“容景谦!” 容景谦独身一人,正往另一边走,闻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皇姐。” 容常曦奇道:“禄宽和福泉怎的没跟着你?” “禄宽在殿内处理事情,” 容常曦快步走到他面前,正要说话,又见不远处时不时有宫女走过,便道:“进去说话。” 她随手指了指旁边一个小茶室,容景谦颔首,跟着她走了进去,这茶室非常简陋,只有一个木制小矮桌,上边摆放着很不怎样的茶具,小桌下则以竹制凉垫铺着,过了凉垫,有一个大屏风,屏风后头粗略一扫便是几个长柜,应是摆放杂物的地方。 说是茶室,倒不如说是杂物间,容常曦瞥了一眼那凉垫,打从心底嫌脏,便不坐下,直接道:“你送我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容景谦也并未坐下,道:“什么?” “别装傻。”容常曦危险地眯了眯眼,“父皇提倡节俭,你却送我那么多好东西,居心何在?” 容景谦道:“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其实确实是这样,容景谦送来的那些东西,至多只是比较少见,比较新奇,论贵重,是远不及明瑟殿之前那些东西的。 “那也很奇怪啊……”容常曦凑近一点,不解地看着他,想从他这张一如既往毫无波澜的脸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你说是我十六岁的礼物,可往年你几乎没送什么东西给我……” 她微微仰着头,越靠越近,容景谦垂眸看着她,淡淡道:“那皇姐可当做是谢礼。” “谢礼?”容常曦更加疑惑,“什么谢……” 她话还没说完,容景谦忽然朝外看了一眼,对容常曦比了个“嘘”的手势,快步往屏风后走去,还顺手扯了一下容常曦,容常曦迷迷糊糊地跟着往里走,容景谦又拉开一个柜子,里头灰尘很大,放着几个显然年岁已久的茶具,还有几个竹筐,旁边有不小的空位,只是积了厚厚的灰。 容景谦一推容常曦,她便往里靠了过去,容景谦很快自己也跟进来,又迅速地将那柜门给合上。 一合上柜门,里头便几乎黑不见五指,只有一点点光从柜子缝隙里透进来,两人站着挤在柜子里,容常曦感觉自己嘴巴和鼻子里都是灰,愤怒地正要骂他,外头却忽然传来推门声。 容常曦一愣,侧头困惑地看了一眼容景谦,容景谦却并不惊讶,显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