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忍的,必须对症下药,舒缓心理压力才行。 一旁的妹妹看着楚齐光越来越白的脸色还有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暗道:‘一定是很大一坨……’ 就在这时,隐隐约约的争吵声从房间内传来,楚齐光好奇地问道:“有谁来家里了?” 妹妹摇了摇头:“是隔壁陈婶带人来找娘的。” “隔壁陈婶?”楚齐光目光微微一凝,结合这两天的村中见闻,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他跑到土屋门外,竖起耳朵听着屋内几人的交谈声。 …… 小小的土房内,除了一张小矮桌外就只有一张土炕。 但就在这几乎是一贫如洗的家里,此刻挤了六个人。 除了二狗的母亲以外,还有隔壁邻居家的陈婶,此地的里长,以及王家的管家和两个仆役。 此刻二狗的母亲正一脸黯然地陪着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说话。 那中年人身穿蓝色的窄袖盘领衣,裹着头巾,右手摸着山羊胡子,双眼时不时转动一下,透露出丝丝精明。 二狗的母亲低声说道:“王管家,青阳县里旱田均价就是十两银子一亩,就算是灾年也足能卖到五两一亩,你现在开口就要四两银子一亩就要买下我家的田,实在是不给活路……” 被称为王管家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慢条斯理道:“周家娘子,这可不是老夫欺负你。今年收成不好,大家都不容易。” 二狗母亲低声下气道:“可是……” 王管家眼睛一瞪,不耐烦道:“地里遭了旱灾,大家都交不上朝廷的粮税,我家老爷发了善心要买下你们的田产,让庄里的大家伙都能上交了粮税,来年再将地便宜租给你们,你还不识好歹了?” 一旁另一名身穿短衫,皮肤粗糙的汉子乃是负责催收粮税的里长。 如今的大汉王朝以百户家庭为一里,由其中田多丁多的十户家庭轮流当里长,一年一轮,专门负责催收赋税和徭役。 只见那‘里长’恼道:“二狗他娘,要是交不上粮税,到时候逼着县里的衙役来收税,可就没有咱们自己人这么好说话了。” 王管家又说道:“你家要是不愿卖田,那便借点印子钱先缴了粮税再说……” 听到印子钱,二狗母亲连忙大摇其头,这印子钱就是王家放的高利贷,利滚利起来将二狗卖了都还不起,村里好几户人家借了以后都被逼得家破人亡,二狗母亲是万万不敢借的。 就这样被一阵劝说,早已经六神无主的二狗母亲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便要签字画押,同意将家里的田给卖了。 “等等!” 就在这时,脸色苍白的楚齐光推门走了进来,瞪了几人一眼:“这田不能卖。” 陈婶皱眉道:“狗子,这边没你的事,你先和妹妹出去玩会。” 楚齐光看向二狗母亲说道:“母亲,这田卖了我们家可就要代代做王家的奴才了。” 陈婶看到自己被无视,气恼道:“多少人想投入王家还投不到呢,你们在王家好好干,既不用上缴赋税,也不用应征徭役,这才是真真的好日子。” 二狗母亲连忙陪着小心:“我儿就是随便说说,我这就卖田,这就卖。” 楚齐光知道这是王家要趁着今年的旱灾来吞并田地,他拦住母亲问道:“我们今年要交多少田赋?” 母亲说道:“两石麦子,折银二两二钱。” 楚齐光皱眉,县里收粮的盆子装满一盆不冒尖,那便是一斗,十斗便是一石,盛一斗算一斗。 至于折银二两二钱,是青阳县这边早几年前就实施了折银征收,也就是不收粮食等实物,而是收等价的银子作为税赋。 而十钱则等于一两银子,一共也就是2.2两银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