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头地,必须走科举这一条路子。 薛月摸准了这一点,就相当于掐住了蛇的七寸,男人气的面色通红,刚想斥骂,却被程三娘扯了一把,贴在耳边小声说道:“表弟切莫冲动,你的前程为重,可不能因为一个妇人耽搁了。” 心脏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掌狠狠揉搓,王佑卿也知道程三娘说的话在理,渐渐冷静下来,眼神却变得越发冰冷,阴瘆瘆道: “既然你非要成亲,就别后悔。” 闻言,女人眼中露出狂喜,根本没注意到男人堪称凶狠的目光,反正只要能嫁到王家,她下半辈子就能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哪里还能顾得上别的? 薛素还不知道程三娘来了安宁村,这两日她正因为楚清河无耻的举动而心烦意乱,对男人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打算马上从楚家搬出来。 心中藏着事儿,薛素给刘怡卿送了信,让她帮忙打听一番。 刘怡卿是米铺的小姐,自小在城中长大,得知薛素的想法后,便派了贴身丫鬟主动去找,最后果真寻到了一座二层小楼,虽然院落不算太大,但胜在位置不错,修建的也十分雅致。 坐着刘家的马车去了铺面,薛素四下看看,发现小楼对面就是泾阳最有名气的绸缎庄,每日都有不少女客上门,这样一来,她的私馆也能趁机招揽到生意。 近来刘怡卿的身形已经趋于稳定,即便每日都在喝杨柳露,依旧没有清减多少,薛素用手丈量着她的腰,发现竟瘦到了一尺九,虽不算太细,但整体看着却窈窕有致。 凡事都有度,女子稍微丰腴些也好,否则浑身瘦的就跟芦柴棒似的,反而不美。 “薛姐姐对小楼可还满意?丫鬟找了几家,我觉得此处最为合适,房间宽敞,用屏风或纱帐隔开,摆上几张木板床,便能照顾女客了。” 薛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美目中晶亮一片,连声道谢:“小楼确实不错,只是不知要多少银两?” “四百两。” 位置这样好的一座小楼,四百两并不算贵,毕竟泾阳离京城近,当地也有不少富户,城中虽不说寸土寸金,但位于主街的铺面却不便宜,亏得小楼厅堂窄,不适合开酒楼,否则怕是轮不上薛素。 稍微犹豫片刻,她点头说:“我手中只有三百两,剩下的银钱要是不着急的话,能不能过段时间再结?” “薛姐姐若手头紧的话,从我这儿拿便是,反正你开了私馆,我肯定是要来试试的,届时你可得将压箱底的稀罕物拿出来。” 今日进城只是为了来看看铺面,薛素身上也没带银钱,跟主人商量一番,决定三日后去官府签订契书。 跟刘怡卿分开后,薛素坐了辆驴车回村,刚一到村口,便看到不少人抬着缠着红绸的木箱往薛家走,想起薛月跟王佑卿那档子事儿,女人唇瓣一抿,眼里露出几分幸灾乐祸。 王佑卿那种人一向自视甚高,上辈子高中状元后便娶了公主,肯定看不上薛月这种妇人,此刻王家人来下聘,怕不是拿住了把柄。 薛素猜的不错,要不是怕王佑卿被毁了名声,王家根本不愿意跟薛家结亲。 程氏得知儿子要娶一个婚前失贞的女人过门,气的眼前发黑,好悬没背过气去,亏得身边的丫鬟反应快,掐人中,捏手腕,各种招数连连使出来,闹的乌烟瘴气。 薛月站在院里,刚好看到薛素经过,赶忙喊了一声:“素娘!” “有事?” 跑到女人面前,薛月单手捂住小腹,眉眼处露出得意,指着往院子里搬箱笼的小厮,说:“早先就跟你说了,佑卿肯定会跟我成亲,咱们好歹也是嫡亲的姐妹,你就当行行好,日后离我未婚夫婿远着些成么?” 薛忠夫妇就站在附近,薛二婶也是个护犊子的,听到这话,脸皮不由抖了抖,要不是薛忠拽着她的手腕,怕是就要冲上来说道说道了。 “月娘千万别瞎说,我跟王秀才拢共都没见过几回,倒是你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怕是更为亲近。”顿了顿,薛素嘲讽一笑:“再者说来,能不能看住自家男人,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本事,跟别人又有何相干?” 话落,女人神情立刻冷了下来,扭头往前走,都没跟薛忠夫妻打声招呼。 人一走远,薛忠面庞抽搐,声音含着阵阵怒意:“月娘,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那是你亲姐姐!” 翻了个白眼,薛月咕哝一声:“哪有跟自己妹妹抢男人的姐姐?爹您真是老糊涂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