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奴才长没长眼睛,难道是瞎了不成?竟然敢冲撞主子,好大的狗胆!” 彩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耷拉着脑袋连连赔罪,因这是正院的丫鬟,即便她心里不痛快,也不能擅自发落,只能甩袖离开。 回到卧房中,莲生气的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恨声道,“你们一个个傻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备水,我要沐浴了。” 赵嬷嬷跟芍药对视一眼,赶忙从屋里走出去。 房中只剩下莲生一人,坐在桌前,将彩珠塞进手里的字条摊开,有些艰难的辨认着上面的笔迹。 你爹是为了救将军而死,有救命之恩。 身子如筛糠般颤抖不停,莲生眼圈泛红,对楚清河甭提有多失望了,明明她爹对将军府有天大的恩情,叔叔却是个忘恩负义的,之前将她扔到安宁村吃苦受罪不算,现在还被薛氏那个恶毒的女人磋磨,难道就不会觉得羞愧吗? 耳中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赶忙掀开灯罩,将字条烧的一干二净。 赵嬷嬷走进门,抽了抽鼻子,满脸狐疑地问,“小姐,你是烧了什么东西吗?屋里怎么有一股糊味儿?” “你这老刁奴,整天不好好伺候主子,就琢磨着在婶娘面前编排我,快点将热水兑好!” 眼见着小姐满面涨红,明显动了真火,芍药缩了缩脖子,也不敢磨蹭,麻溜利索的忙活起来。 在木桶中泡澡,莲生脸皮直颤,好险没将一口银牙给咬碎了。 大军回京第三日,陛下封赏的圣旨就下来了,楚清河被封为辅国侯,薛素也成了正二品的侯夫人,身份比起之前高贵了不知多少倍,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楚家圣眷正浓,必须得拉拢而不能得罪。 谭元清坐在正堂中,听父亲提起此事,娇美面庞霎时间变得狰狞扭曲,那副模样十分可怕,好在她及时低下头,遮住了自己愤恨的神情,这才没让别人察觉出端倪。 轻抚下颚的短须,谭正是真心实意替义子高兴,他朗笑道,“清河成了辅国侯,是难得的喜事,不如将他们夫妻两个叫过来,咱们摆桌酒席,一起热闹热闹。” “这样也好。” 谭夫人应了一声,眼眸中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前几日她去了一趟承恩侯府,把纳贵妾的想法跟母亲说了一嘴,后者一开始不同意,后来经不住女儿软磨硬泡,便将肖惜年送到了谭家后院。 庶出小姐的身份不高,但谭夫人仍旧对她极好,毕竟肖惜年生的十分貌美,是个男人都会动心,等到老爷宴请楚清河,那人喝的烂醉,届时稍微使点小手段,就能将生米煮成熟饭。 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即便薛氏心中有千百个不乐意,也无法扭转局面。 这天薛素接到了谭府的帖子,她打开扫了一眼,也明白了大致的意思,扭头看着坐在一旁的男人,轻声道,“义父特地摆下酒宴,要请咱们过府一叙呢。” “此事不能推拒,索性我酒量不差,到时候跟素素一起回来便是,绝对不会闹出什么岔子。” 见楚清河信誓旦旦的保证,薛素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脑海中浮现出谭家母女的模样,女人浓淡得宜的秀眉微微皱起,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也不知是不是想多了。 第68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翌日,夫妻两个带着莲生一起去了谭府,先跟长辈请安,而后女眷去了后院的偏厅,男人们则坐在前院中下棋。 春兰秋菊身为丫鬟,没有跟着进屋,索性就在廊下凉快的地方候着。 薛素手里端着茶盏,扫了眼小脸酡红的莲生,看到她那股殷勤劲儿,脸色不由一沉。 只可惜小姑娘并没有注意到婶娘不善的眼神,仍在谄媚不停,“元清姑姑,听说您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当年在诗会上夺了魁首,比起那些才子都强了不少。” 谭元清根本看不上眼前这两个粗鄙的女人,不过楚家风头正盛,在肖惜年在楚家站稳脚跟前,她也不好将人得罪死了。 “诗会不过是闹着玩的,那些才子也不愿跟闺中女子一争短长,所以才会让我抢了先。” 手里捏着一块豌豆黄,薛素听得女人清脆的声音,一时间觉得十分无趣。 谭夫人不着痕迹问,“素娘,你跟清河成亲一年多了,怎么还没要孩子?” 大虞朝不比前朝风气开放,因为朝中那起子酸儒作怪,妇人要是没有儿子傍身,在夫家就无立足之地,谭夫人表面上实在关心薛素,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敲打,这话听着让人不太舒服。 “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