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事主要得靠缘分,急是急不得的,我琢磨着下月初一去护国寺一趟,去求求菩萨,只要心诚,总会得偿所愿。” 谭夫人眼含深意,“子嗣的事情怎么能寄托在神佛身上?清河身为辅国侯,可是咱们大虞的战神,要是膝下连一儿半女都没有,实在是说不过去,他是我跟老爷亲眼看着长大的,即便不是血亲,但心中的关怀却不会少,我也只是提点一句,素娘千万别嫌义母多事。” 薛素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厚脸皮的夫人,明明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非要打着关心爱护的旗号。 心里虽然不痛快,但她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急忙反驳,“难道在义母眼里,我竟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吗?” 说这话时,薛素意有所指,谭夫人被噎了一下,眯眼道,“我认识一位精通妇科的大夫,不如将那位老先生请到府里,给素娘把脉,若身子康健自然是好事,一旦有何处不妥,趁早调理也比拖着强。” 坐在一旁的谭元清手里捏着团扇,一边扇风一边看戏,姿态十分闲适。 薛素好悬没被气昏,按着谭夫人的意思,夫妻两个没孩子,就是女人的毛病。别看她好声好气的开口,但话里话外都在责怪自己肚皮不争气,不能给楚清河生儿子。 “今天是家宴,请大夫过来未免不妥吧?” 要是真请了大夫,势必会将消息走漏出去,届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辅国将军娶了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谭家人真是好恶毒的心思。 “有什么不妥的?他们在前院下棋,也管不到咱们。” 说着,谭夫人一摆手,冲着身边的嬷嬷吩咐道,“去将李大夫请过来。” 在京城呆了大半年,薛素可没听说过姓李的妇科圣手,她心里暗暗憋气,胸脯不断起伏着。 嬷嬷前脚刚走,春兰后脚就进了屋。 她先是冲着诸位主子俯身行礼,然后贴在薛素耳边,急声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奴婢方才去了趟茅房,听见两个婆子在那嘀咕,说谭夫人要将承恩侯府的庶出小姐塞给将军当妾,说不定今晚就会成事……” 每听一个字,女人的脸色就阴沉一分,她手里还端着茶盏,因为用力过猛的原因,指节都泛起青白色。 怪不得谭夫人张罗着家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先是找来劳什子妇科圣手,说自己生不出孩子,而后再把自己的侄女推出来,让楚清河纳妾,计谋一环扣一环,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别人听不清丫鬟的声音,但看见薛素青白交织的脸色,也能猜到怕不是什么好话。 谭元清微微皱眉,心底突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她嗫嚅着张嘴,刚想开口,就看见女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如春花初绽,娇艳非常。 攥着春兰的腕子,薛素笑道,“来府之前,我有些闹肚子,这丫鬟担心极了,便急忙赶过来提点,没想到让义母跟元清看了笑话。” 脸上带着几分关切,谭元清道,“要是素娘身体不舒坦,不如先在厢房中歇歇,待会用晚膳时,我们再叫你出来。” 犹豫半晌,薛素点头,由丫鬟领着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谭家种了不少花木,小路周围开满了木槿花,女人笑盈盈摘了一朵花苞,放在袖中,引路的丫鬟见了,不由撇嘴,暗忖这侯夫人真是个蠢的,除了那张漂亮的脸蛋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出挑的地方,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赏花,啧! 薛素也不是个瞎子,自然看见了丫鬟的神情,她也不恼,直接进了客房,吩咐道,“去端碗绿豆汤来,这天就跟下火了似的,热的厉害。” 丫鬟刚走,秋菊就有些耐不住了,急的团团转,“夫人,您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万一他们的奸计真得逞了,将军就得纳妾,您心里头能舒坦吗?” 春兰虽然也急,但她性子缜密,看到主子眉眼处透着几分平和,就知道她心中有数。 “先去耳房。” 薛素说了一句,蹑手蹑脚的走进隔壁的小屋,耳房是丫鬟呆的地方,桌上放了茶壶,她将壶盖掀开,从袖中摸出了那朵木槿,扯下两片花瓣,将汁水挤进去。 春兰秋菊看到夫人的动作,不由咋舌。 “这、这是毒药吗?” 薛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解释道,“木槿花又叫醉花,平日里闻着花香会让人昏昏欲睡,要是吃进肚子里,就会直接昏迷过去。” 听到这话,秋菊恍然大悟。 丫鬟很快就将绿豆汤取回来,薛素摆摆手,让她下去歇着,又过了一刻钟功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