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你们被猪油蒙了心,竟从中作梗,毁了乌述同的亲事,如今被扫地出门了,这才是真正的报应。” 闻得此言,陈锦儿后悔不迭,她之所以针对莲生,只是为了过好日子而已,要是知道陈卓从洛阳跟到京城,她哪还有胆子从中挑拨?肯定拼了命地与莲生交好,以此换得辅国侯府的庇佑。 到了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陈锦儿与乌氏被麻绳紧紧捆住手脚,拖出了巷子。 陈卓将腰间挂着的荷包摘了下来,扔到牙婆手中,也不看妇人那张谄媚的脸,兀自回了商行。 * 泾阳离京城很近,不到三日,薛素一行人已经进到了城中,住在刘家二老安排的宅子里。 院中种了一棵桂树,眼下正好到了金桂飘香的时节,微风浮动,便将金黄的花瓣从枝头吹落,还夹杂着又甜又浓的香气。 伴着花香睡了一夜,翌日清早,他们便坐着马车去了安宁村。 当初林莞去世时,薛素将她葬在了山脚下,一直也没有将母亲的坟迁出来。她对薛父没什么感情,却不愿让母亲死后无依,葬在薛家一族的祖坟中恰好合适。 安宁村的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田间,见过最大的官儿也就是里正了,现在薛素成了辅国侯夫人,也算是衣锦还乡,乡亲们欢迎都来不及,态度无比和善。 薛二叔原本站在院子里劈柴,看到一身锦衣的侄女,赶忙擦了擦手,结结巴巴道,“素娘,你跟月儿都在京城,她这么些年一直没回来,过得可还好?” 当初薛月被王佑卿打发到京郊,她觉得失了颜面,便一直没跟家人联络,也不在意爹娘是否惦念她。 看着薛二叔鬓角花白的头发,薛素缓缓颔首,“堂妹衣食无忧,住在庄子里,二叔若是想见她,过些日子便一道进京,如此一来,就能团员了。” 听到这话,薛二叔甭提有多高兴了,眼眶都泛起一阵示意,转身将薛素夫妻往里带,边走边道,“你奶奶身子骨还算硬朗,以前还能烧火做饭,就是前几日摔了一跤,腿骨断了,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当初薛素还没嫁给楚清河时,整日里被赵湘兰刁难,亏得薛奶奶悉心照看着,也没让她受过多少苦。 突然,腕上传来阵阵热度,让女人不由愣了愣神。 她低头一看,发现楚清河不知何时竟拉住了她的手,令人心安的暖意不断涌过来。 莲生走在后头,看着叔叔婶娘如此亲密,伸手捂着嘴,低低笑出声来。 薛二叔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他将房门推开,一股淡淡的药味涌出来,联想到他方才说过的话,薛素加快脚步,迈入房中。 “奶奶,我回来了。” 老人家睡不惯床,总觉得上头湿潮潮的,这会儿坐在炕头最热乎的地方,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素娘?素娘回来了?” 离开泾阳时,薛素刚成亲不久,眉眼处还透着几分稚嫩,但如今她产下了宁安,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孩子,气质与先前大不相同,以至于薛奶奶看了好一会儿,都不敢相认。 “是我。” 坐在炕沿边上,薛素紧紧攥住老人家的手,因干了一辈子农活的缘故,薛奶奶掌心满是糙茧,粗砺极了,但她却没有松开手,反而靠得更近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薛奶奶虽然摔断了腿,但一双眼睛还算明亮,此刻看到了楚清河怀里的胖娃娃,面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 “这是你儿子?” 薛素连连点头,“这是宁安,您的曾外孙。” 宁安已经满三岁了,来到安宁村,倒也不算认生,这会儿站在炕沿边上,脆生生道,“太姥姥,我是楚宁安。” 老人家最喜欢稚童,将宁安抱在怀里,轻轻拍抚着小娃的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