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问,“你如何进了段家军中?” 风泽余光扫向段萧,段萧挑眉笑了笑,冲他道,“实话实说就是,王爷不是旁人。” 无方立在一边,垂着眸子想,这个时候你倒是不把云苏看作旁人了。 云苏面无表情,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可不动声色,等着风泽亲口说,风泽也不隐瞒,段萧让他说他就说,把当时段家军攻入醉风城,占据十里兵场,又生擒他一事说于了云苏听,云苏听罢,脸色下沉了好几寸,却没对风泽表露,他只是把这一事件怪罪在了宋繁花身上。 在云苏看来,知道风泽的身份,还使计手段让风泽成为段家中的一员,必然是宋繁花做的,除了她,天下间不会再有第二人会这般想方设法地算计苏府,算计他。 云苏在进入陵安城得知了段萧的住处后就每天过来,他也不让苏昱和苏墨来,就亲自来,为的自然是看风泽一眼,如今看到了,确定了这人十有八九就是苏进的儿子后,他离开了。 他回到自己在陵安城买的宅子里,一回去,苏昱和苏墨纷纷瞪眼看着他,问,“今天看到了?” 云苏道,“嗯。” 苏昱和苏墨一时忐忑不安了,想问,又怕问,可不问心里又纠着,若风泽真是苏项的儿子,那就是他们的亲兄弟,这……二人对望一眼,觉得事态严重了。 段萧拿捏着风泽,变相的说,他拿捏住了苏府。 若苏项没那般惨死在外,苏八公可能不会这般在意风泽,可苏项惨死在了外面,苏八公对苏项的子嗣就极其的看重,若知道这天下间还有一个风泽,他必然要想办法让他认祖归宗的。 苏昱双手握着椅把,脸色是一半凝重一半不知如何是好的愁然。 苏墨面色倒是平静,可依然泄露出了半分忧虑。 云苏淡漠地梳理了一下袖子,神色雍容地坐进椅子里,端起手边沏来的茶喝了一口,比起苏昱和苏墨的担忧,云苏很平静,在没有见到风泽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今日见了之后,确定了风泽的身份,他就有明确的方向了。 一杯茶入喉,他对一边儿的倾心说,“备笔墨。” 倾心嗯一声,即刻下去准备,准备好,云苏起身去书房,给苏八公写了一封信,给苏进写了一封信,给苏子斌也写了一封信,三封信,同一时刻出发,却是发往不同的地方。 琼州的苏八公,燕洲的苏进,京都的苏子斌,在接到这封信后,纷纷惊住。 苏八公当下写一封急信,连夜发往燕洲。 苏进前一脚接到云苏的信,后一脚接到苏八公的信,看完,将信一合,走出营帐,对全员吩咐,“停战。” 林哲涛和林新竹对望一眼,同时开口问,“你又在耍什么诡计?” 苏进道,“你们想进玉府就进吧,我不会再拦,进去后跟里面的主子说一声,我已经知道风泽是谁,不会再设伏拦杀玉府,让她出来见我一面。” 林哲涛和林新竹很狐疑,一时半刻没明白苏进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不明白也没人给他们解释,苏进只道,“你们实话实说就是了,她自然听得懂。” 说罢,一转身,又进了营帐,而那些围堵玉府的所有幕府兵全都撤回营帐内。 危机解除,林哲涛和林新竹登门拜访。 玉香让人开了门。 门一开,林新竹就迫切地冲了进去,他以为会看到玉裳,因为那天随着云苏来玉府,他明明是看到了玉裳的,可一冲进去,看到坐在那个凉亭里的女人,面容陌生,年岁已老,他猛地一顿。 玉香冲环珠和绿佩说,“给两位恩客沏茶。” 环珠和绿佩一前一后应一声,给林哲涛和林新竹倒茶。 林哲涛看着面前的女子,瞳孔猛地一缩,神情激动,猛的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林哲涛,冲上去,对她指着手,难以抑制地激动颤抖,声腔像过山车一般颠颤,“你是玉香,雷斩使?” 玉香笑道,“好久不见了,林盟主。” 林哲涛老脸激动,几乎是老泪纵横,“没想到事隔多年还能在玉府看到当年的雷斩使。”林哲涛这般老了,居然还哭了,环珠和绿佩看的一阵惊愕。 林新竹也是愣住了。 玉香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林盟主坐吧,我现在不是雷斩使了。” 林哲涛一脸喜极而泣地走过来,坐在玉香对面,伸袖擦擦脸,道,“我也不是林盟主了。” 玉香叹一声,说,“如今我们都老了。” 林哲涛道,“是。” 那一瞬间,看到玉香,林哲涛就想到了苏天荷,曾经的苏天荷几乎风靡大江南北,是九成以上男人心目中的女神,林哲涛自然也是爱慕者之一,而这样的女人,惨死在御宫,自然是令人扼腕的,林哲涛也不例外,他一直对苏天荷的死很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