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堂慧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她依然那么年轻,就像她怀着他的孩子离开他的时候,长发如墨的披散在枕头上,眉眼如画,只是皮肤惨白,没有血色,想必是常年被软禁在房间里,很少能晒得到太阳的缘故。 他手指颤抖着,想要去碰触她柔软的脸颊,想要去执着她的手,像新婚燕尔的时候那样亲昵甜蜜,手指要碰触到朝思暮想的妻子的时候,心里却升起了强烈的恐惧,他不敢碰触了!害怕那双眼睛忽然睁开,里面犹如万年寒潭般的冰冷,又害怕让他沉迷不已,总是柔情似水的双眸里布满了恨意。他最害怕看到的就是她恨他,不理他,想要和他划清界限再也不跟他好了。想到这个可能,他骨子里就止不住的发寒。 睡梦中的北堂慧像是被灼热的视线一直凝视一样 直凝视一样,浑身不舒服,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杨鸣斌心里下意识的感到不妙,想要悄悄的退出去,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深爱到骨髓里的女人已经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男人的心脏几乎要停止了跳动,呼吸也像是要凝滞了一样,手脚别扭得甚至不知道往哪里摆放才好。 北堂慧用双手撑着坐起来,看清楚面前的男人之后,有短暂的怔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痛苦悲愤怨恨的情绪在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里涌上来,手指颤抖的指着门口的方向,寒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来做什么,给我滚,立刻滚得远远的,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滚!” 她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滚啊,滚得越远越好!”他怎么还敢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曾经她有多么爱这个男人,现在心里就有多么的怨恨。她想到被软禁将近二十年的痛苦不堪,甚至后悔遇见这个男人,哪怕在她最美好的年华就死了都后面的日子强。 “慧儿。”杨鸣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舌尖蹦出了这么两个字来。 “你走啊,来人,将他给我轰出去,来人啊!” 北堂慧气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满头大汗,情绪激动得让人心疼。 一直守在外面听着爹娘动静的杨雨薇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立刻冲了进去,看到娘就像在看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一样的瞪着她爹,她爹则是尴尬的搓着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样子,头一个有两个大。 “爹,娘。”她喊了一声,率先跑到床前坐下,拍了拍北堂慧的后背,“娘,你别那么激动,注意身体,切忌大喜大悲。” “薇儿,让他出去,我不想看到他,再也不想看到他,让他走。”北堂慧泪流满面的说道,她想到自己受到的那些磨难,不想在看到这个男人一眼、 “慧儿,你别激动,我现在走了就是,你别折磨你自己,我看着心疼,我走。”杨鸣斌此时心里别提有多么难过了,他其实更想抱着妻子和她说他这些年是多么想她,他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她。可是她这幅刺猬的样子,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痛苦的自己走出去了。 “娘,爹走了,你冷静点,注意心脏,你不能动怒啊。”杨雨薇急得也快要哭了,娘要是心脏再有个好歹,她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啊。 北堂慧身体僵硬,整个人就像是又在地狱里走了一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想再回忆以前的一切,不管是甜蜜的也好,痛苦的也好,都不想要了。那短暂的甜蜜是用她近二十年的痛苦给换回来的,她永远不会忘记匕首每三个月划在心口的那种痛苦难受的感觉,那种恐惧深入骨髓,哪怕一辈子她都没有办法忘记。 “娘,这里只有娘和薇儿两个人,爹不在这里了,娘你别哭了。”杨雨薇拿着帕子擦着北堂慧的眼泪,不停地安抚道。她心里不由得后悔她之前的心软,明知道娘的心结这么深,她还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把爹给放进来了,害得事情变得那么棘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