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嬷嬷侧过头,看着禾青低头准备歇息。两主仆说话总一本正经的不着话题,开始就她一个人瞎急。可看禾青那自得其乐,小日子过得尤其舒坦,四阿哥也纵着装傻,她这个奴才,自然也无法干涉。 只能在心头,担忧罢了。 四阿哥回来,偶尔就会去同丝方,亦或者是玉翠楼。这日四阿哥叫人备好晚膳,夜里要到裘絮阁。虽然只是口头上奴才来传达,禾青也很认真的把小吃食收起来,让人收拾好后,四阿哥那处又派人来,让禾青早些歇息。 禾青虽有些可惜,但也无甚。底下奴才却多有不忿,不等禾青过多吩咐和关怀,次日醒来又传来了另一番话。四阿哥不来,也只是前头太忙罢了。但夜里四阿哥回来了,禾青想着四阿哥日夜繁忙,脸都尖了不少,就让奴才送些吃食。不想,正巧看着玉翠楼的奴才去了东面,把四阿哥请了过去。 四阿哥本就鲜少女色,身疲夜归,去了李氏那处,禾青相信也没什么。但一比较着,难免对这李氏如此大的争宠之心,心生不喜。如此不顾及四阿哥的身子,加之行径也实在是太过放肆了。 禾青心里这么想,但看李氏那挺着大肚子模样,也没说什么。只等四阿哥来了,她多关怀,仔细着四阿哥身子便是了。 只四阿哥一心扑向了前头,又不爱油腻荤食,禾青有心而无力,四阿哥依旧是两袖清风。虽人越见消瘦,精神很足。但禾青每逢被四阿哥亲近着那一身咯人的骨头,就头疼。 到了最后一个月,李氏闹腾的越发大了,大格格近来身子不好,四福晋顾及不来,有意无意的纵着。奴才几回愤愤不平,禾青都低着头没有说话。禾青秉着命里有时终须有,花无百日红这些道理,端坐得很是稳。不论府里那些虚实,禾青初始是看书,在院子里闲逛。后来总这般,禾青自己也觉得无趣。 一日手里捧着汤婆子,禾青想着那会院子里忙活着手上冷得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这一手拙劣的女红。兴致起来了,二话不说,让三儿捧来针线箩筐,想着做个暖手的。 三儿手伶俐的穿针引线,禾青接过手,登时有些懵了,“针线怎么做?” 禾青怔愣的突然,三儿颜笑依旧,“主子想做个什么?” “我想着天冷的时候,腾着手出来总吹着发疼。只不知有什么御寒的物什能便于护手?”禾青如此说着,逡了三儿的手一眼。 三儿低头看着禾青的手,白嫩细致,不由莞尔,“这个,奴才不知。” 平常的主子,天冷了,总有畜生留的毛围着物什暖和,以此尊贵。哪里有人会像禾青那样想着,底下人做事时手冷又该如何?左不过好点的,回头还能抱个汤婆子,或是围着炉子取暖。这一想,还想起了当年主仆相见时,她在院子里满手冻疮的清扫雪痕,还如昨日往昔。 三儿心中很是感叹,禾青把针线放下,她女红一般,若是织个什么,那更是别想了。但仔细回思,将士护臂等锻甲倒也大同小异。不过太坚硬,女子用这不方便。又转眼,禾青想到当初在乾清宫之时,几位外邦人士觐见皇上时,她似乎看到了名为手套的舶来品。 那东西,倒是不错。 禾青灵机一动,借着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见了皇上。一阵讨巧的,皇上答应让禾青打发人去寻那手套。那外邦人士是晓得禾青的,见是其奴才来讨,翻着找了一双女式的,并连连吩咐,若禾青还要,他自当给予。 他迢迢千里,跨越万里大海,在异国宫中步步维艰,皇上跟前也只有鲜少几位同胞得到重任。见着禾青喜欢他方的东西,想着若是借此传出去,也让他能顺利许多。 禾青可不知他人的念头,手里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万般欢喜的拿着研究起来,并叫了奴才拿些布料兽皮比较,更问着罗嬷嬷,很是考究认真。 这般细致做派,让四阿哥看了很是喜欢。一看禾青趴在案几上如此费心,四阿哥背着手过来打量着一番,而后沉吟,“若是成了,给我置一套。” “四爷不嫌弃奴才的女红?”禾青打趣。 四阿哥一脸理所当然,点了头,“宫中府里有不少手艺精湛之人,你提一句,他便晓得。”自然不劳烦你,也不会嫌弃你。 禾青没得白了一眼,嘟着嘴不愿再多一句话。四阿哥见此呵呵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