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之父官居四品,无权无势,年前各路打点手上早就吃紧。身为贝勒爷侧福晋的贴身奴才,那些太普通的首饰自然瞧不上。好一些的,钮钴禄氏自己还要收着,也拿不出。索性,还是给银钱方便,也寻不出错处。 耿氏见此,从手腕上脱了镯子下来。她身家更是贫瘠,哪里拿得出银钱来。何况今日和钮钴禄氏初见,两人并未通好,如今也只能硬着头发给了。 对比钮钴禄氏的游刃有余,耿氏未免小气了。只是对比两人的脾气,春夏瞧着钮钴禄氏晶亮的眸子,笑着收下了。 眼看着两个人出了门,春夏回去的时候,就听着三儿满是抱怨,“看那个钮钴禄格格,就不是个安分的。” “怎么说?”禾青懒洋洋的道。 春夏走近来一看,禾青手里捻着一粒小小的鱼食,又抛进了池子里。三儿顾不得这个,手里依旧捧着鱼食,嘴里絮絮叨叨的,“听她说的什么话,还要有主子的一星半点好。要这个做什么,主子是宽和的,可也不是她顺杆子往上爬的。那个耿格格也是,呆呆的,木木的,鱼能吃多少东西?哎呀,主子你怎么还在喂?” 三儿眼珠子骨碌碌的,说到这个可恨之处,一低头才惊觉禾青笑着又拨了不少鱼食下去。 春夏居高临下的俯视一眼,嗯,有一条鱼已经往下沉了。 第143章 水中鱼欢姑嫂戏 三儿坚持不懈的说着,禾青弯着眉眼的喂着,两人都有很不一样的耐心。 金鱼是四贝勒特意讨来的贡品,多少还是稀罕品。春夏看着唯二的七彩琉璃鱼游了游,鱼尾轻摆,小身子似乎支撑不住又沉了下去,终是头疼的提醒,“主子,鱼沉了。” “嗯?”禾青歪了头,俯视着沉下,渐渐让水草吞没的小身子。 三儿当下一惊,这鱼食可是她亲自捧着的。想想四贝勒亲自送来时,特意吩咐的模样,三儿只觉得心尖发烫,不由得双目瞧着禾青,紧紧的,希冀的。 禾青沉默的看着只有一片红白黑相间的金鱼,喉咙滚动,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复抬眼,瞧着春夏,“我记得朝曦想要七彩琉璃鱼?” 春夏低着头,眼下划过一丝无奈,点了头。禾青满意的两手一拍,站起身来,“近来师傅和陈姑姑对她言语有佳,那就给她吧。” 不等人说话,禾青施施然的离去。三儿凭着朝曦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心态。当下松了口气,笑嘻嘻的跟上禾青的脚步,也走了。 铜儿脚步一转,前头只听春夏沉声吩咐,“没听见么?这样精细的鱼留不得这样养的,快捞起来,趁下学前给格格送过去,也是惊喜。” 连着借口都想好了,铜儿拙笨的嘴巴轻抿,默默应下了。 妙鹤堂依旧是那样的平静,随着时间的推移,禾青也是努力的把手上的实权,一一退还给四福晋。也不知时试探亦或是别有她意,四福晋难得的没有接受,反而很乐意的保持府中两分天下的局面,这才禾青很是苦恼。 对禾青的处境,也有些微妙。 按照原来的打算,并不是这样的。只是四福晋似乎待庶务看得淡了许多,禾青一时摸不着头脑,太过推辞反而有妖。反正利弊参半,对比而言,有实权也并非坏事。钮钴禄氏和耿氏两人,很快和四贝勒请安,也正经的侍寝。 只是四贝勒寡淡,不过是留到一更,转头又回了东院歇息。 按理说,这也是规矩。就是禾青得宠的时候,四贝勒只要忙些,也是常常半夜出入妙鹤堂。不同的是,动静要小些。得了好处的小姑娘,自然想要好的。禾青就在院子里呆着,都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三儿更是横眉竖眼的直哼哼,嚷着她当初瞧着钮钴禄氏就不是安分的。 水灵的小姑娘想什么都是单纯美好,人都有想要的,挽留留宿是好事,可未免着急了些。如此丑事,也没必要传的沸沸扬扬,不成体统。禾青忙得不可开交,这些妻妾争宠纠纷,还是四福晋管得好,于此又撇开了。 平波的日子,禾青却听武有志擢升了。武有志也算是闷头办事之人,在京城埋头劳苦多年,人也中年有了娇妻和儿子。终究是得了上下官员的好印象,两回指着他去办事。后来又碰上朝廷之事,反而连着几回都在奏折上挂了名。瞧得多了,又都是稳妥满意的结果,康熙自然也留了心。一来二去,竟是擢升正三品一等侍卫。 要知官员擢升是一大难事,许多上下送银子都不是简单的。康熙为帝多年,世人皆知他若是喜欢一个人,看重一个人,便是低贱如包衣辛者库,也一样可以得人敬仰,受尽荣华富贵。旁的不说,宫里养尊处优多年,脾气愈发古怪的德妃,可不是这样的? 武有志擢升当日,又被康熙丢到了西边。做什么,禾青也不知。富察氏又怕禾青忙不过来,见差事紧密,只能自己暗自忧愁。禾青得了信,为此还特意走了一趟,见富察氏两眼通红,边上还有两个小家伙在,摆手让孩子都抱下去,“你一个人哭就罢了,怎么还要带着孩子,看着你哭啊?”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