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那处自然有人通报,一时喜不自胜,也觉得自己方才虚了气势。拾捡脸上的狼狈,卷着一方绣帕,上前伫立门前,等着雍亲王来。 “王爷金安。”年氏盈笑,眉目略有黯然,又侧过头擦脸,似乎遮掩什么。 雍亲王欣赏了美人娇怜,止不住头一点,状若关怀道,“让你静养,出来做什么?” 年氏嘴翕动,又摇头,“就是想早点看到王爷。” 情意绵绵,甜腻勾人,不过一句话却听着千转百回,雍亲王眉头落了一层暖意,轻笑,“你呀,就是不听话!” 年氏俊容羞红,指尖勾着雍亲王的腰带,轻轻的往屋里引,“秋月身子不好,总要爷垂怜照顾。秋月无法,心生羞愧,惟有如此安心。” “你如今还揣着一个,只要护好自己和孩子,才是最安心的。”雍亲王语重心长的道。 一侧的丫鬟红着脸,年氏侧首瞪了一眼。 雍亲王看着,不过是院里的二等丫头。面上无常,心中笃定暗道,来了! 年氏依着雍亲王怀里坐下,顺着雍亲王的目光看去,即撅起小嘴,“爷看什么呢?” “爷想着你院子里奴才都是入门的一些,明日让内务府添几个妥帖的进来,伺候好些,爷也放心。”雍亲王不无关怀的道。 雍亲王说的自然,并不是询问的意思。年氏蜷着手指勾了勾,垂下眸子乖巧的应下了。 年氏估摸不出雍亲王这是要做什么,却让雍亲王打量她打扮,道,“你这是请安才回来?” “嗯,回来有些累便忘了换衣裳了。”年氏抿着唇,笑的有些勉强。 那个奴才抬起头,欲言又止。 戏足了,雍亲王打发年氏快去更衣。年氏临走前,软绵绵的丢了警告的眼色给那奴才。一回首,正对上雍亲王似笑非笑的眸子。 年氏心虚的离去,奴才便上前替年氏哭诉,言辞中尽是禾青的不近人情,言语刻薄,嫉妒为恶的味道。毕竟拒绝的话,禾青大可直说,何必这样尖酸,引得年氏非要那点酸食似得。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八阿哥,年氏又何必如此吃罪? 可见这个奴才就算不是年氏的人,也是一心向着年氏的。 这奴才说的自己眼泪都下来了,很是动人。等年氏出来的时候,雍亲王手上勾着腰间的玉佩,百无聊赖的摩挲着。 气氛平静的有些古怪,年氏上前正要说话,雍亲王便起身拉着年氏坐下。 雍亲王顶多是和颜悦色,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年氏是当真的受宠若惊,一双眼眸水一般,殷切婉转。 “你今日的事,爷听说了。近日你也不用出门请安,听太医的话,就在院里静养,乖!”雍亲王手掌抚着年氏的脸颊,年氏听着话来不及品出味道,眼皮都不敢轻易抬起,睫毛乱颤。 雍亲王侧头看了那个奴才一眼,“你院里的奴才,脾气大,总爱嚼舌根。明日内务府的奴才送来后,你要舍不得这几个,先让内务府的带回去管教几天,可好?” 年氏一怔,抬头看着雍亲王说不出话来了。被人带走的奴才,自然是每回做戏,看似不是要紧的小丫头。莫说她要如何在内务府中挑出可用的,这些丫头便是回来,她也不敢再用了! 雍亲王略挑眉,“怎么了?” “爷照顾妥帖,只是这些奴才何必大费周章。嬷嬷们多管教几回,就好了。”年氏可不想内务府的还没进来,自己的人都踢走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