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见三儿没有接话,想着自己在外行事也常收入四处消息,心里也明白这个心事,笑着点了头,“既然是世人对女子苛刻,咱们拗不过来便自秉心意,只要自己不做错,看他们还能刻薄不成?” 禾青莞尔,只是这话太过标新立异,实在不宜多说,遂一心一意的记账。春夏见此,也收了心思言语。书肆管事的刘三娘是算数里最差的,跟前叠罗两本还没开动,三儿闲着无事捧了算盘过去。两人半斤八两的,一起忙活也不至于太落后脚。 禾青才看了原来庄子的,见人都忙着,叫了主要在外走货的商队的管事在门前回话。大清国盛,就是不走航线,只要勤恳些派人办差,四舍邻地也有不少新鲜的东西可以交易进项。管事的回了这回行程收获,又提了京中有人依着宫中人在中间暴利。 原来去别的地方走动,也没什么。譬如朝鲜,自西汉就有交好,从明朝起更是外交兴起。若是能行,自然是好。那管事见禾青没有言语,静静听着,自觉禾青是听进了耳里,眼下瞟了院门前的牙雕三阳开泰图插屏,只觉得泼天富贵的人也不介意富上加富,嘴下叨叨,言语道理说了个尽全。 道理是这样,禾青揉了揉额角,语重心长问道,“自太宗十二年便有了海禁,自今日圣上开海,又禁了南洋一带。你这样万事俱备要说服我,是打算的哪一处?” 管事楼氏,见听禾青果真言语软和下来,便减了心里思虑,跃跃道,“正是离京城最相近的朝鲜,此地与大清相邻,人情世故也大有相同。小的想着进一些京城的物品,必得追捧。再是看着精巧稀奇的玩意儿,也能促进两国之谊。” 楼氏言毕,只听着里面有人轻声一笑。 禾青瞪着三儿,但是楼氏最后这么堂而皇之的一句话,自己也忍俊不禁。楼氏的主意,在禾青意料之中,只是,“这个心思是好,唯说从中暴利却是不可。到底没有明面章程,难免日后隐有祸患,是不能如此。”要是再有个什么玩意,依着她的身份,只怕多少都脱罪不了。 楼氏闻言,连忙认罪,求禾青一个主意。底下人肯办事,自然是好事。楼氏不是自己的奴才,不过是来往庄子下熟络的商人,仗着几分精明和胆子罢了。禾青倒不厌恶楼氏此等,反而问道,“你既然有想法,想了进新鲜的,我这此也要问你一句,想着出什么?” 大清富埒陶白,吃穿衣物样样精细,更有一等文房四宝,把玩的玉石,精致的金银,粹色的石器等等,都可出去。楼氏自然都一一说了,只是忆起商队近来的款项,又道,“自还有精致花草,米谷杂粮,这些吃看的东西最是容易。” 把玩的东西太过贵重,楼氏暂且压着再看。禾青眉头一蹙,正想到了一处,“旁的都好,唯有一样米谷。皇上禁了南洋,便是为了米谷出镜过多或有不良。若是可以,便是给些秧苗种子都好。” 楼氏哪里知道这些,脸上一白连忙磕头应下。 禾青于此又问了一些,大体无甚后略一思量,心底没有回绝,只道,“若是北上,都要与理藩院和礼部说好得了章程才行。朝鲜又要过洋的,底下还是添几个筹备可靠的得力人手才能。兹事体大不可错乱,这事你再瞧好,下回再正经拟个主意。” 虽然没有答应,但也不曾拒绝,尤其言语还有再定商议,楼氏喜不自胜,连忙谢过。 皇商为何体面了得?若是沾了皇家恩典,自然还有这些权势才能得来的好处。若是自己单枪匹马的埋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