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极其忙碌。她却寻了法子将他叫了来。而他,果然来了。 有君如此,更待何求? 几日不见,他消瘦了些。原本便冷峻的模样,更锐利了几分。只是因了那笑容,冰霜便尽数融去,只余和煦的暖光。 秦楚青到底绷不住了,拧眉问道:“怎么回事?” 居然又瘦了?! 她虽未问出口,但霍容与从她担忧的样子里已经晓得她问的是甚么。 他轻叹一声,道:“无需担忧。不过是太忙碌了些。” 秦楚青低低应了一声,眉目间的忧色却愈发重了几分。 霍容与看她眼中满满的都是心疼,心神一荡,忍不住上前,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淡淡的书墨香气萦绕鼻端。秦楚青便已知晓,他来之前定然还在处理政事。心里替他担忧,却知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他走不脱。满心满腹的忧虑无处排解,只能探手出去,环抱住他。 两人紧紧相拥。霍容与暗暗喟叹着,想到了此番前来的目的,便问道:“阿青寻我,不知是因何缘由?” 想到这个,秦楚青胸腹间充溢着的忧愁情绪突地一顿,继而消弭不见。 虽然她与霍容与素来有话直说。这一次不知怎地,突然就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按理来说,不会绣花这事儿,他心里是心知肚明的。她与他直说,不过是将事情挑明罢了。 也不知是不是佳期临近的关系,她莫名地有些担忧。明知道他总是依着她,可一想到他为此做出的努力,便总觉得自己当真是重视不够。 于是,虽然他的目光很温和,语气很和善,秦楚青不知怎地就有些心虚。 内里挣扎万分,面上不动声色,她缓缓开了口,将事情大致描述了下。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看到霍容与那摇头失笑的模样…… 她还是着实很内伤了一把。 “就这样?”霍容与轻揉着她的耳垂,低低地笑道:“你想见我,就为了说这件事?” “……啊,是。”秦楚青默默地抬眼与他对视,“你不介意?” “我为何要介意?”霍容与轻轻笑着,沉沉的声音从上而下传来,煞是好听:“你拿不惯针线,我本就知晓。即使如此,何须介怀?” 秦楚青看他笑容毫无芥蒂,这才放下心来。又隐隐有些难过。 说到底,这门亲事是他付出较多。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为此忙碌着。她好像甚么也不用担心,只管好好出嫁便可。 好不容易绣嫁衣是必须自己做的了,偏偏她又不擅长此道。 这种一点也不用操心的感觉,让她有些无力。不过霍容与对她的包容,到底让她安心了许多。 想想也是。就算她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他何时拒绝过? 怎地还非要听他亲口说了方才安心? 这些天来那些忧愁,真正是毫无来由。 不过庸人之扰罢了。 思及此,秦楚青不由哂然而笑。 想她洒脱多年,如今将要出嫁,竟也同旁的女子一般,患得患失了。 想通这些后,她的心情便也好了许多。于是当霍容与提议带她去曾经去过一次的那间成衣铺子寻衣时,秦楚青已基本回复了当初的平静。 那间店铺素来只做达官贵人和其亲眷的生意,虽衣物昂贵,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