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家贼,便是你那庶出的舅舅吧,难怪你让刑部抓了他。此事你做得很好,这些年难为你了。” 高展明道:“是,可是家贼偷走的东西,还能收回来,可若是被外贼夺走的,就难以收回了。” 高嫱一怔:“外贼?你是说……赵家?” 高展明道:“对,就是赵家。赵家野心勃勃,身为边陲军阀,却借着赵贵妃的势力,将手伸到了京城的民生上。这些年来,他们想从高家手中分利,便开了许多产业,我们高家其他几家的产业有伯父们坐镇,他们难以下手,而我父亲去得早,我们孤儿寡母孤苦无依,他们便一心挤兑我们,我父亲给我留下的许多产业就是让他们给吞并了。就说这香料,原本京中大户、宫廷御用的香料都是从我家进的,可自从前些年赵家在京城开了恒源香铺,威逼利诱,将几家大户的供香全抢了过去,就连宫廷用香也被他们拦截。原本父亲留给我和母亲的财产因为赵家的缘故已所剩无几,这些年若不是姑妈和几位伯父接济,怕我和母亲早已捱不下去了。” 高展明这话说的有失偏颇。赵家吞并他们的生意是实情,可是他家之所以落败,唐乾的贪婪无能和唐雪的懦弱才是主要的原因。更何况做生意这事儿,你情我愿,谁家的货好便买谁家的货,赵家的确是从天家处得了些便利,可是高家又何尝没有呢?说威逼利诱,着实过了。 但高展明却不怕。他知道高太后恨赵家恨得入骨,若非赵家在外有兵权,她早就将赵贵妃扒皮拆骨了。高嫱和他提起赵家,显然就是试探他对赵家的态度,只要他说赵家不好,高嫱就会满意,他说的越咬牙切齿,高嫱就越有共鸣。他造谣夸大,反倒是对高嫱投其所好了。 果不其然,高嫱听了高展明的话,狠狠拍了下茶几,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好一个赵家,哀家不知道,那赵家竟敢如此任意妄为!简直不把我们高家的人放在眼里!” 前几年皇帝更换宫廷御香的供商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可她身为太后。既要掌管后宫,又要插手朝政,恨不得将事事都抓在自己手里,有些事情难免管不周全,这件事她当时就没有心力去管,高元青死了,高展明年纪小,和唐雪两人又不会进宫来找她哭诉,换了都已换了,过个几年,也只有这么着了。而高家外面的产业,她更是没有心力去管的,都是高家的几个兄弟在外面管着,但高家的这些国公侯爷们,手里手里大片的产业以及政务都忙不过来,谁又有空去操心高展明的死活?外面的人也是觑准了这一点,高展明家中产业才沦落到今日的地步。 高展明在一旁装的气恼愤恨,高嫱咬牙切齿道:“这些事情哀家并不知道,今日既然听你说了,哀家就不会置之不理!你放心,只要哀家还坐在这宫里一天,他赵家就万万别想要逍遥。这件事哀家去办,明年宫里御香的供应,一定会回到你手里!” 高展明心中不由大喜。拿回了这条线,他生财之路又多了一条,慢慢把生意做回高元青当初在时的模样,甚至更甚于当年,指日可待了。有了钱,他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高展明和高嫱两人又一起痛陈了赵家数条罪过,高嫱道:“明儿,哀家今日找你来,不止是这些事,还有别的想和你谈谈。” 高展明忙道:“姑妈请说。” 高嫱道:“埃及若记得没错,你是丁丑年生的,差不多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了。都说你文采不凡,所以你的这些文章哀家都特意看过了,不少王公大臣也在看,你的见解果然出众。你在文中说,天下的财富总数已定,国库富则百姓穷,国库穷则百姓富,增加赋税,乃是与民争利,历朝历代皆是如此。若要国富民安,则应增加天下财富的总数,这才是双富之举。哀家还是头一回听见这样的说辞,十分有趣,今日召你进宫,便是想详细听你说说,到底怎样做到双富?” 高展明道:“侄儿通读史书,前朝许多明君武帝,为开阔疆土,大肆征伐,令蛮夷闻风丧胆,不敢再侵扰我国。然而练兵强国,需要不少军费,国库每年大部分支出都用在了军费上。最后蛮夷平定,百姓穷苦,国库空虚,又要花数载甚至数十载养民安生。侄儿以为,练兵强国,是必须的举措,若无疆土,何以言国?如此就不得不增加赋税,充盈国库。可是若非遭遇天灾,天下的生产乃是定数,每年稻禾的收成只有那么多,增加赋税,国强民穷。唯一的方法,就是提高生产,如此一来,既能保障百姓的生存,国家又有富裕。” 高嫱道:“如何提高生产?” 高展明道:“这一点,并非侄儿一人一力可为。侄儿听说民间有些百姓有妙法,或是在耕种的功夫上,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