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嫱不解道:“他这是做什么?为了赚钱?” 高元照道:“是啊,前些年嘉州遭灾,官府耗费了不少银两赈灾,一穷二白,高展明为了赚钱,想了不少法子,今年年初的时候各地的收成报上来,嘉州府竟然名列前几!按理说,刚刚遭受了天灾,如若没有朝廷的大力扶助,地方至少需要五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可高展明只用了两年时间,就恢复了民生,甚至超越了往年。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 高元照原本因为高华崇的事情,对高展明一直有所忌讳。高华崇和高展明从前关系密切,就因为他和唐雪之间的荒唐事,使得高华崇对他这个当爹的有不满,他一直闷闷不乐。高嫱把高展明外放出京他还松了口气,只要高华崇看不见高展明,这件事情时间久了高华崇也就搁下了,对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是件好事。高展明能做出这样的成绩,是让他有些吃惊的,不过他和高展明之间毕竟没有什么仇怨,高展明也是他高家的子弟,他能有建树,对于高家而言也是桩好事。 没想到高嫱听了这消息,并没有露出欣慰的表情,反倒有些不屑:“他是有本事,可惜没有用在刀刃上。嘉州那地方,治理的再好又有什么名堂!他的目光太浅了!” 高元照道:“只可惜他的年纪还轻了些,如果资历更厚重,倒是可以重点培养,让他接任边陲的节度使,拱卫京畿,赵家也能有所忌惮。” 高嫱道:“他在嘉州,已经两年多了吧?” 高元照道:“是啊。” 高嫱道:“该召他回来了,好好的一颗棋子,放在嘉州,实在埋没了!你去看看,三省六部里哪个位置适合他,他有两年在地方的经历,又有不凡的政绩,如今再给他派一个高位,已能堵住那些御史的嘴。咱们现在也是缺人的时候,赶紧把他召回来吧。”高展明在嘉州,高嫱原本有意让他挖掘刘汝康的罪证,好早日把赵家在外的势力一一铲除,没想到高展明这两年来陆陆续续倒是给他们寄了不少书信,每每在信中把刘汝康骂的狗血喷头,可是所谓的罪证却一点都没收集到。时间久了,高嫱都看出他估计是有心敷衍。这也罢了,高展明在嘉州大展拳脚,使得嘉州变得富裕,这笔功劳又不是记到高展明一个人头上,刘汝康能分大头,位置反倒更加牢固了,就冲着他这些功绩,即便高家真能抓到他什么把柄,也未必能让他下台。 高元照道:“是,那我先出宫去了。” 高嫱颔首:“你去吧。” 那边身在嘉州府的高展明和李景若却不知道高家两位长辈的心思。 高展明推门走进房中,看见李景若正在写折子,他也不避嫌,凑上去看。 李景若搂过他的肩,与他头靠着头,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打算向朝廷为你请命。你看看吧。” 高展明已经习惯了李景若对他亲密的举动,也不挣扎,靠在李景若身上看完了那份奏折,转头看着李景若,挑眉:“你要给我升官?” 李景若见他的脸就贴在自己眼跟前,便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是,正好江州太守这两年身子越来越差了,他也有意告病隐退,缺了这个空,我想让你补上。” 江州也是李景若的属地,高展明知道原江州太守已经六十多岁了,这两年来大病小病不断,确实难堪重任。李景若虽然是都督,但是像太守这种朝廷从三品的大官,他没有资格直接任命,还是要向朝廷请命,要皇帝批准,户部下发调任文件,高展明才有可能接任太守。 高展明咬了咬嘴唇。太守这个位置,他自然是梦寐以求的,手里有更多权限,能做更多的事。他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想要开通航运和灌溉工程,想要修建井江造盐井,他的野心太大,要做的事情太多,上县令这个位置对于他而言已经是掣肘了。在嘉州的这两年多,李景若固然大力支持他,可是这样的大工程,完全不在他的职责管辖内,即便他能做,最后功名也不会归到他头上,而是由他的长官领功。他并不是圣人,他所做的一切,并不仅仅是为了嘉州的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也是为了他自己,他想要往上爬,想要得到更广袤的平原,才能做更多想做的事。他也等不起太多年慢慢积攒,如今皇帝、高家、赵家几个势力如此水火不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波及到他呢! 高展明感激地看着李景若,可是脸上的担忧也掩饰不住:“我今年毕竟只有二十岁,入士只有两年半,不管怎么说,太守这个位置,我恐怕……” 高展明可说是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和最年轻的县令了。他靠着自己的本事以及背后的势力,一路走得都很顺,已经缔造了好几个传说。前朝有个青年英杰三十岁就坐上了一州的太守,已经为人传颂,而他如今只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