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萱也被问的莫明其妙,下棋黑白对弈,简单的黑吃白或者白吃黑,跟逗猴子玩没一文钱关系。叶先生看着何萱落下的黑子,呼哧呼哧的吹起胡子。 “老夫可不是傻子,你那套骗人的小把戏别在老夫面前搬弄了,就你把玩棋子的手法,可不是初学者能懂得,你的用意也就能骗骗鼠目寸光的后院女人。老夫阅人无数,一眼就能把你看清楚。教习的先生,都是你爹亲自请来的,你那嫡母也没权利过问先生的教学,快点别墨迹,陪老夫痛快的下盘棋。” 叶先生透露出的事情,何萱觉得还是挺意外。她自问除了没有过多的表现自己,其它也没什么值得说道。中庸嘛,谁不知道这个哽死人的借口。先生既然是父亲大人请来的,也就说得通,嫡母为何会大方同意她一起进学。是不是说父亲大人对她的事情其实很了解?那么她寿辰当日去突然去小院,也不是因为忆起跟何萱生母的旧情了? 心绪翻滚也没心情继续下棋,手指一颗颗的把棋子捡起来放进棋篓里,对男人的无情更多了一层认知,她这一世的父亲,是不拘泥于儿女情长里的真大丈夫也。 “知道又怎样,待价而沽?用女儿换取更高的利益?亦是拟补父女之情?父亲大人的在意,于我而言并未有什么改变,我仍旧是我,他不在意我也仍旧是我,不会比现在更好,也不会比现在更差。” 叶先生也捡着棋子,以为何萱终于肯认真的跟他下盘棋,结果何萱把黑子捡完,拍拍手就起身离开。叶先生看着何萱的背影傻眼,暗叹真是任性的小丫头,看似软和和的没脾气,实则心气大的很,就是亲爹在跟前,也不见得就惧怕。 叶先生摇头叹气,世上就有太多的无奈,无欲则刚。可做为一个女子,人生的主场在内院,过刚就易折。可惜不是男儿身,可惜了。 棋艺先生的可惜何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今日的事情,郁闷的让何萱想要屈起闹革命。可现实的一切却让何萱只能束手无策,没钱没势没人支持没人手,又生是女儿身。想要以一己之力倾覆整个王朝,还是别做白日梦洗洗睡了吧。 被破坏的心情一时难以平静,干脆请了病假,反正她体弱早就传出了名声,也没人在意是什么样的受凉程度,嫡母和嫡姐都忙死了,也没精神刷好感。不用去上课,何萱就整日窝在小院内,作画写字,烦了就看看光秃秃的树枝发呆。 朝代的兴衰更替,中间要经历的很长一段时间,从进学后了解了这个架空的大夏王朝,开国已经一百五十多年,每一代皇帝虽然也有些个人特殊爱好,可总的而言都是三观正直能力不错的皇帝,大厦朝也正是鼎盛时代。 出现国乱之象最少也要百十年左右,那时何萱早就作古了,用计谋挑拨大厦朝周边蛮荒部落的战事,从中谋取利益的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干得出来。置天下无辜百姓生死于不顾,要有大毅力大无畏,何萱自问自己没有这心性。 女人的主场在内院是不争的事实,教她琴和画的两位女先生,也是宫里出来的女官,要么家里没什么人了,要么就是有自己不得已的故事,没办法而为之的选择,所以这条路也走不通。办学院兴科技?不好意思,不说何萱没那个闲银子,有闲银子也找不到生源和教导先生。 倒是有一条捷径可以走,嫁给皇子让后帮他夺得王位,等对方登基后生下儿子,干掉丈夫自己当摄政皇太后。一条很高大上的路程,很可惜,何萱玩不来阴谋诡计,也没那个冷漠无视人命的狠历。所以,还是老实的等嫁人,在一步一步打算吧。 突然觉得古代生活真的是亏大了,现代再多不公平,至少女人还有人身自由,不会被困在后院走不出。而何萱第一次见到今生的父亲,是在小年夜晚上,吃了些嫡母让厨房特意准备的晚膳,东西刚撤下去,就听到外面请安声。 向门口看去,就见一个已过而立的帅中年,可能因为在府内,穿着玄衣常服浑身气势仍旧威严,严肃的脸上五官跟二嫡兄有四分相似。红英即使不靠过来轻声告知对方身份,何萱也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简直就是明摆着的事情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