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见人群转移了注意力,便要趁乱悄悄离开。 却先听那道士笑道,“不过是略用了些祝由法术,雕虫小技而已。你们不必害怕。” 他说得暧昧不明,立刻便有人道,“莫非是大师出手相救?” 大师笑而不语。 众人见他如此神色,越发信以为真。立刻便有人追问,“祝由法术?那是什么?”“不知大师是怎么让枯木回春的?”“能不能再让我们开开眼。” 那道士道,“祝者,咒也。以符咒驱使天地灵气之术,便是祝由法术。”他说着便随手折了一段枯枝,拿广袖一拂,再亮出来时,便成了一段枝叶翠绿的树枝。虽是故意炫耀,他眉眼间却是不值一的神色,“适才瞧见他跌落下来,恰此间木灵充沛,便驱树接了他一下。不是什么邪秽气,你们莫慌。” 他当众亮此种手段,却要人“莫慌”这怎么可能?不知是谁高叹,“神仙啊!”忙推阮小七,“快谢神仙救命!” 阮小七年纪小,被这阵仗给吓住了,不知该如何应对,忙扭头去看阿淇。 阿淇不做声。 然而众人已纷纷信了,纷纷簇拥上去。又要叩拜。还有人追问“大师可还有旁的神通”询问是否收徒一类,又要请村正和长老来,延请大师回家做客。 那道士笑得高深莫测,口头却谦虚着,“……不必如此,快起来。我也不是什么神仙。是他家祖上积德,才有如此充沛的灵气可供驱使……我也不过是借力为之。” 云秀救人只是本能为之,事后也没打算让人知道。 若这道士直接出来认领功劳,而她又好手好脚的没受罪,她也就一笑置之了。 问题是她疼得要死要活的,可这道士伪君子一样耍着花腔,几句话就让人认定好事是他做的。偏偏他揽了功劳还要做出一派谦逊姿态,把这件事说得多么不值一提…… 这就不能忍了。 什么叫“雕虫小技”,什么叫“不过是”啊!她都疼死了好不好! 但她实在没力气和这道士辩论。 默不作声的抱着手离开,绕过屋山脚,去到屋后去。 到无人看见处,才虚脱的靠着墙根坐下来。 耽误这一会儿,手腕已经肿的老高了。 她咬着牙,用没脱臼、勉强还能动的那只手从乾坤袖里掏出药瓶,咬开了盖子。 结果一声意料之外的“恩公?”惊得她一哆嗦。那药瓶落地,咕噜噜滚落出去。 云秀眼里噙着泪,哀怨的扭头望过去,便见阿淇姑娘真站在屋角处,正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云秀:…… “对峙”了半晌,云秀终于开口,“……劳烦帮我把药瓶捡起来。” 阿淇姑娘忙趋步上前,捡起药瓶,帮她倒出两丸药来,不太确定的问,“够不够?” 云秀咬着牙,疼得满头汗,语气便没那么好,“劳烦送到我嘴边!” 阿淇姑娘忙帮她掰开下巴,送药进去。见云秀干咽得有些吃力,忙道,“我去给您倒碗水。”起身飞奔而去。 云秀靠在墙上,冷汗一层一层的出。 片刻后药便生效,她总算舒缓过来。心想,原来疼是这种滋味啊她以前竟以为,只要不死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真是太天真了! 日后一定要把一切会让她疼的可能性,都扼杀在萌芽状态! 她舒了口气,扶墙起身,准备回头去和那道士理论理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