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的走过繁华的街巷,脑中画面不断闪过。 七夕夜晚璀璨的灯火下,少女带上手镯时比烟花更明亮的笑容。 她将手镯摔在地上时的冰冷决绝。 谢尘落在少女腰间的手和他充满深意的笑。 以及袁缜平静中透着一丝悲悯的神情,说出那句“就是去金銮殿上告御状也是没用的。” 痛彻心扉之时,裴桓忽然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他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无力。 寒窗苦读多年,自以为修了一身本事,幻想着可以治国安邦,可到头来呢,却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岂不就是个废物。 突然,有声音在耳边响起:“本店新出了醉仙酿,后劲儿可足,客官可要进来尝尝?” 他茫然四顾,发现自己到了一家酒馆前,刚刚是店小二在招揽客人。 裴桓僵硬的转过头去,声音嘶哑:“什么?” 酒馆刚刚开门营业,小二本来见他形貌不俗,才有心搭话招揽声音,可此时却瞧见他脸色吓人的很,忍不住退后半步。 “本,本店出了新酒,后劲儿大的那种,您要尝吗?” 裴桓没有说话,只是木然的走进了酒馆。 一个时辰后,他脸色通红的拎着一个酒坛子出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 “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踉跄的走着,往嘴中灌了口酒,酒液顿时倾洒到他的衣衫前襟上,周围行人见他这副样子连忙躲得他远远的。 裴桓迷迷糊糊的往前走,直到路过一座桥,被桥上台阶绊倒,才顺势坐在台阶上,正要举起酒坛再喝一口。 他眼前是静谧的湖面。 盛夏里闷热的没有一丝风,湖面无波无澜,安宁又深不见底,仿佛躲在那片深邃宁静的黑暗里,便能给人以抚慰和解脱。 裴桓看着那湖水,酒坛愣愣举到嘴边,却没有喝。 “哗啦”一声脆响,酒坛落在地上,碎成数片,酒液沿着石阶流下去,浓香的酒气散开。 “啪嗒”,有一滴泪水落在酒液里,溅起轻微的水花。 裴桓站起身,朝那湖面行过去。 · 自江西传回那封禀告盗匪和昌王有关的密报,谢尘这几日就一直忙个不停,便连吏部的事情都没怎么顾得上了。 将该处理的,该吩咐的,该联系的都一并处理完,谢尘终于得了空,跑了一趟自己的吏部衙门。 身为吏部左侍郎,他在吏部自是有属于自己的一间堂屋用作办公的。 刚一进门,便听见一个略有些戏谑的熟悉声音:“这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谢大人么,可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谢尘眼眸一扫,只见袁缜正坐在堂中,手捧着一盏茶盯着他看。 他顿时莞尔,随口吩咐跟在身后的吏员先出去。 走到袁缜身边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一盏,闻了闻,挑眉道:“你倒是不客气,自己就挑了我这最好的茶。” 袁缜瞥他一眼,哼了一声:“我今儿可是帮你摆平了个不小的麻烦,喝你点茶算什么?” 谢尘闻言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让他有话赶紧说。 袁缜将自己重新誊抄了一遍的状纸从袖中取了出来,递给谢尘道:“今儿一大早,就有人上我大理寺来状告某人了。” 谢尘接过状纸扫了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