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色也不矫情,走过去拿了药便退了出去。 因着凤铭洛伤了肩膀,搬进去就直接放了趴着的,倒是不用慕婉筠动手搬。慕婉筠走过去把凤铭洛的衣裳扒光,便看到凤铭洛结实的臂膀上有着三团漆黑的乌团。乌青还在往四周扩散,三团快要粘连在一起,到时候凤铭洛的整个肩头都会变成黑色,腐烂也是从这里开始,慢慢往外,直到整个人烂成白骨。 慕婉筠倒抽一口凉气,如果没有解药,她会亲手杀了凤铭洛,以免凤铭洛太过痛苦。顿了顿慕婉筠拿出她那套从未用过的银针,在凤铭洛身上的穴位开始扎针。 过了不久,彩凤便带着琴酒到了屋里,“师姐,师父来了,让师父看看情况再说。” 慕婉筠起身看向琴酒,“师父,你可要保住然之的性命,就算不能......至少让他死得不是那么痛苦。” 看着慕婉筠红红的眼睛,琴酒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以为师父跟你一样蠢?为师好歹是医谷地二十八代传人,若是连个透骨香都解不了,那岂不是弱了医谷的名头?” “嗯,荺儿信师父,就等着师父的好消息了。” 琴酒好笑的看着慕婉筠,“行了出去吧,过会儿为师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子。” 慕婉筠与彩凤便出了里间,来到外间安静待着,等待琴酒给凤铭洛解毒。 经过两个时辰的漫长等待,彩凤都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琴酒才从里面出来,“好了,幸而中毒时间短,毒素渗入不多,养几天差不多就可以痊愈了。” “谢谢师父,能认识师父是荺儿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琴酒笑着摇了摇头,“你都已经嫁人了,还跟以前一样。为师只盼着你们好好照顾自己,别再给师父找事儿做,就当孝敬为师了。” “荺儿会的,那我去看看然之。”慕婉筠往里走的时候看到桌上的彩凤,便想上前叫醒她,以免睡在那里着凉。刚走几步琴酒就把慕婉筠拦下了,自己上前用大衣把彩凤包起来,抱进怀里往外走,彩凤也不醒,蹭了蹭琴酒的胸口继续睡得香甜。 虽然已经三更天,京都却注定是个不眠夜...... 天元二十一年冬,清王凤铭宥意图谋反,伙同当朝丞相秦意书犯上作乱,天元帝不幸身亡。平反之后由皇太子凤铭弦继位,改国号为天和,天下大赦。 镇南王一族平反有功,赐了许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外加一些以示恩宠的虚衔,不能继承王位的嫡次子凤沧澜也被赐了爵位。 秦丞相与凤铭宥一党,全都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无一幸免。秦丞相一家与齐国公府两大京都望族瓦解,从此京都再也没有秦家与安家两大门阀,而和瑞王府也在斩首流放的名单之上。 和瑞王自然与秦丞相一党没有牵扯,只可惜他与何月婷对慕婉筠起了歹心,凤铭洛一句话便把他一家子加入了反贼名单。 至于被慕婉筠刺死的何月婷与慕婉玉,自然无人想起。慕婉筠觉得当时就不应该杀了何月婷,而是让她现在跟着和瑞王一家流放绝地。 这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实则牵扯太广,要把人物理顺,查封府邸,实际动作下来,却也是相当费劲儿的。过了一个月凤铭弦也就是当今圣上,才把这乌七八糟收尾的事情敲定。 下朝回去的路上,凤铭弦遇到了那个傻了的四皇弟凤铭泽,正在御花园里玩泥巴。刚刚开春的气候还很寒冷,凤铭泽却穿得不多,冻得鼻涕横流,他还好似不冷,只顾着揉捏地上的泥巴。四周也没个宫婢内侍伺候,旁人也熟视无睹。 凤铭弦脚步顿了顿,便朝凤铭泽走了过去。待走到凤铭泽身侧,凤铭泽才发现他似的,抬起懵懂天真的眼睛看向凤铭弦,“大皇兄,你要不要跟小泽一起玩儿?小泽捏的兔子送给大皇兄吧。” 凤铭泽说着,就把手里那团看不出形状的泥巴往凤铭弦身上递。凤铭弦身后的太监立刻要上前,“哎哟我的小祖宗哎,可不能这样,把皇上的龙袍弄脏可如何是好?” 凤铭弦伸手拦住太监,把凤铭泽递过来的泥巴接在手里,“四皇弟,朕知道你不傻,相反是个聪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