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张嘴想谢谢他,秦牧隐已转身走了。 黎婉神色一怔,大步跟了上去,走得急了,鞋子踩进水里,溅了一裙的水,米白色掐金色柳絮碎花长裙上晕染了一圈一圈污渍,鞋面也脏了。 她恍若未见,追上秦牧隐,语声清脆而急喘,“侯爷,谢谢你帮我瞒着老夫人!” 秦牧隐脚步一顿,不着痕迹的落在她提着裙摆的手上,和别处不同,她的一双手丰腴白皙,此时,上边淌着一滴污渍,“不必,母亲事情多,你当人儿媳还要母亲操心的话,论起来,我做儿子的也有错!” 抬步欲走,手腕被一双手拉住了,余光一瞥,她的手覆在他的衣袍上,手背的污渍滑到了指缝间。 秦牧隐微微蹙眉,“还有何事?” 黎婉只是下意识的不想看他的背影才伸手将他拉住,被他问得一愣。 二人就维持着这种站姿,紫兰撑的伞上的水顺着伞,落在了秦牧隐肩头,黎婉皱皱眉,吩咐紫兰,“将伞收了,别把侯爷的袍子打湿了!” 而给秦牧隐撑伞的全安也注意到,他的伞上的水,在黎婉手臂衣服上晕染了一圈,他也急忙收了伞。 剩下二人,在雨中站着。 “侯爷今日不忙了吧,我新学了几道小菜,想做给老夫人尝尝,又担心味道不好,不如,侯爷帮帮我试试味道?” 黎婉想说她先走,话到了嘴边就怂了,上辈子爱秦牧隐太深,骨子里的谄媚讨好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过来的。 秦牧隐看看天色,抿唇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黎婉松了口气,从紫兰手里拿了伞,撑开,踮着脚走在他身侧。 秦牧隐眼睑微微低垂,见她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撑着伞,双眼小心翼翼打量着路面。 黎婉脚上袜子湿了,她每一步越发仔细,感觉左手一空,她仰头,伞已经到了秦牧隐手里,“走吧,天冷,早些回府!” 黎婉叹息,她差点想多了。 屋里烧着暖炉,换了衣衫出来,秦牧隐也已焕然一新,手里捧了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神情专注,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腰间束了一条中带,上边挂着一个荷包,一个玉坠。 视线流转于雨荷包,她脸微微一红,荷包上边绣了一片竹子,里侧绣了字—隐,成亲第二日送给他,以为被他扔了,没想到他会带在身边。 秦牧隐抬起眼睑,顺着她的目光,取下荷包,“没找着颜色相配的荷包,就这个搭一些,如何?” 黎婉不想与他说话了,秦牧隐不会夸人,连场面话也没一句,故作而言他,道“侯爷坐会,我现在去厨房!” 黎婉厨艺不错还是秦牧隐的功劳,他不仅有洁癖,在吃的方面极挑,北延侯府的厨子是秦牧隐从各地寻来的,做菜很有一手。 承王还曾打趣过他,秦牧隐不当官了去开酒楼,定能富霸一方,想到秦牧隐成富豪后的样子,大腹便便,虎背熊腰,周围跟着群络腮胡,她笑了出来。 她一笑,屋里安静下来,还是紫兰提醒她,“夫人,时辰不早了!” 黎婉回神,对上秦牧隐疑惑的目光,她赧然的移开头,去了厨房。 李妈妈还在养伤,厨房一块张妈妈管着,得了她的吩咐,厨房还没动火。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