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过去的事,她身子不由自主的打颤,长公主这些日子脾气越来越大了,声音都带了颤音,“长驸马出去了,说是陪朋友去庄子上住几日,月底回来!” 果真,又是噼里啪啦瓷器摔地的声响,“好,真是好极了!” 长公主憋着气无处发,知道不用去长公主府的黎婉暗暗松了口气。 老夫人说以后把帖子直接送到画闲院来,她斟酌着要不要去,直接叫管家备礼就好,黎婉应下,老夫人每年三月都要去云隐寺拜佛上香,要到四月才回来,黎婉吩咐管家把帖子拿过来,三月的帖子有两个,都是她不熟的人家娶亲,问了问管家,管家说平时与他们没有来往,可以不用理会,备一份礼就好。 下午,元氏来了,相比过年时两家人坐在一起,元氏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细纹明显,一脸疲惫。 “婉儿,老夫人是不是身子骨不好了,我去静安院她也没出来!”元氏如何不知老夫人躲着她?可是,她也是没有法子了,要是容许林氏进门,做平妻,以后,她在京里的圈子里还能有什么脸面,再说,府里还有小的要说亲,以后谁敢嫁给他儿子? 秦籽韵上边的姐姐,下边的妹妹都已经成亲了,还剩下一个弟弟,今年才十二岁,虽是要等两年,可是,元氏一直掌家,管理着后宅,旁人都以为她有手段,将尚书府大理得井井有条,允许平妻进门,大家只会嘲笑她拿捏不住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子,况且,平妻,大户人家都没有这种说法,她给林氏一个贵妾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 黎婉给她倒了一壶茶,给旁边的紫兰紫薯使了眼色,见她们出去关上门了,才幽幽开口,“老夫人这两日身子骨不舒服,说是季节关系,过段时间就好,二叔母要是不嫌弃我,什么事与我说说可好?” 元氏抬头,看了她一眼,心底叹气,黎婉是个作不得主的,上次她就看出来了,一家人在一起团年,黎婉处处小心翼翼陪着老夫人,生怕饭菜不和老夫人口味了,汤烫了,没有哪个媳妇像她温顺了。 “还不是你二叔的事,做出那么丢脸的事就算了,停职在家不好好反省,又闹出这一茬,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知道皇上不会怪罪他,管不了家里边的事跟我怄气呢!” 黎婉不好接话,今年年尾,秦淮就要被降职了,她不好说,而且看秦淮的反应,他好像也不在意。 元氏念念叨叨说了一通才问黎婉,“婉儿,你心地是个好的,可否让老夫人劝劝你二叔,都说长嫂如母,老夫人要真是开口了,你二叔多少会顾及着一些!” 黎婉不吭声,秦淮不会顾忌老夫人,顾忌秦牧隐倒是有可能,一脸为难,不知所措道,“老夫人平日很少出门,况且,已经分家多年了,老夫人怎么能管二叔的事,要是传出什么闲话,我可就罪过了!” 元氏想想,还真是这样。 她去承王府好几次才见着秦籽韵,她愁得焦头烂额,秦籽韵倒好,只说一切看秦淮的意思,元氏以为秦籽韵还在为当年的事计较,劝了一通,见不管用,才想着来侯府求老夫人的。 当年,她强行分家的确不对,可是左右是一家人啊,老夫人现在避而不见,也是拿这件事报复她当年的狠心,是的,的确是她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差点害了秦牧隐。 黎婉见元氏愁眉不展,也不开口了,左右秦牧隐说了她是个没主见的,元氏不会为难她,她就陪元氏听她念叨就好了。 傍晚的时候元氏才离开,黎婉听到了不少关于以前的事,元氏说她当初错了,不应该在侯府最艰难的时候分家,当时侯府面临着什么她并不清楚,以上辈子她和秦牧隐的关系,隐牧隐也不会与她说。 送元氏出去的时候,经过院子,见紫晴朝这边探头探脑,还是改不了什么都好奇的性子,她藏在角落里,衣衫的颜色艳丽,一眼就能看出来,元氏也看到了,不由得好奇瞥了眼黎婉。 淡蓝色华衣裹身,外罩一件淡紫色的褙子,妆容大方,双颊微红,步态雍容优雅,唯一遗憾的就是肚子还没动静,“你这个月小日子来了没?” 黎婉一怔,面色娇羞的点了点头,她的小日子很准,上辈子听说了不少女子来小日子时痛不欲生的模样,她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就是紫兰,那两日肚子都不舒服,时常驼着背。 估计是被府里的事刺激得不轻,元氏语重心长道,“你好生调养好身子,争取给牧隐多生几个,那个孩子从小就不容易,你盯着些,别给了府里人可趁之机,你是主母,你要怀了身孕才能给她们开脸!” 黎婉娇羞的面染了层粉红,敷衍的点了点头,元氏看到紫晴估计是误会了什么,穿过弄堂,遇着迎面走来的秦牧隐,身形高大,一袭青色锦服,五官冷峻,黑眸深沉,黎婉不知为何想到元氏说要她怀孩子的事上,脸色又是一红。 秦牧隐脚步一缓,随即走上前,给元氏见了礼。 “回来了,你媳妇偏要送我,正好,你们一起回吧,我自己回去就好!”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