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拉着她的手臂,“堂嫂,你太见外了,一家人不讲虚礼。”秦牧隐是侯爷,李芳芷行礼的话礼节上没错,可是见外了些。 秦牧隐点了点头,迈大了步子,“中午全安来接你们,我先走了!”周鹭和李芳芷与他一道说出去不太好听,走了两步,吩咐全安把伞给紫兰,他以为一把伞就够了,没想着会遇到李氏。 黎婉拒绝,“侯爷,你打伞就成,我和堂嫂一把,再说,也不远了!” 侯府的走廊不是顺墙而建,与各个院子也不相通,故而走一段路是走廊,一段后又不是。黎婉担心秦牧隐的伤口,斜睇了全安一眼,全安会意,拿着伞跟在秦牧隐身后。 秦牧隐走得快,李芳芷说话的时候只看到他的背影了,问黎婉,“刚才你们一起来,侯爷与你一把伞?” 黎婉微微红了脸,周鹭打圆场道,“侯爷身上有伤,堂弟妹要扶着些,二弟妹,今日你可想好了买什么没?”婆婆的意思是让她把三房的三份礼一并买了,李芳芷目光短,送出去的礼寒碜了丢脸的也是整个三房。 李芳芷不过想走走,买什么还真没想好,而且,她手里能用的银子不多,来京里的时候,贴己钱都给她母亲了,身上哪有钱买东西,她看着黎婉,“堂弟妹想买什么?” 黎婉把给小王爷买礼物的事说了,李芳芷脸色不好看起来,强颜欢笑的盯着周鹭。 周鹭叹了口气,解释,“母亲给我了银子,以为你走不开,让把你们的一份力一并买了,没想着你会来!” 黎婉不好说话了,下台阶时,周鹭撑了伞,黎婉缩着身子,过意不去,伸出手,“堂嫂,我来吧!” 看她单薄的小身板,周鹭忍不住打趣,“你还是缩着脖子吧,要是冷乐趣,堂弟该怪我让你吹冷风了……” 周鹭的意思说她怕冷,侧目,瞥见她小脸通红,明显是羞的,想到她走在前边,后边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以秦牧隐疼黎婉的程度,二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由得笑了。 黎婉以为周鹭看见秦牧隐的举动了,羞涩得无地自容,头埋得低低的。 李芳芷听她们说话关系亲密,心里泛酸,撇了撇嘴角,没说话。 二九早在马车里燃了暖炉,一上马车,黎婉舒服的喟叹了一声,接着,周鹭李芳芷上来了,马车是秦牧隐命人打造的,宽敞得很,里边三侧都安置凳子,冬日垫子上垫了褥子,夏天搁置凉席,黎婉坐着舒服得很,解了大麾放在一旁,黎婉坐在最里侧,上边有一条她平日用的毯子。左侧褥子上还有一条。 周鹭先进来,见到了,她坐到了右边,李芳芷坐进来也见到了,黎婉不好意思,解释,“可能不知道会遇到堂嫂,就备了一条!”她用的毯子一直在马车上放着。 李芳芷神色一僵,周鹭笑道,“没事,二弟妹用吧,车里暖和,我用不着!” 她说的实话,马车里的确暖和。 李芳芷这才笑了起来,“大嫂,你用吧,我也不需要!” 两人互相推让,结果都没用,黎婉怕冷,宁愿热一点也不想冷着了。 那间铺子偏僻,好一会才到,二九经常经过这个,要不是全安给他确认过,他不敢相信,这间看上去老旧的门面里面卖的物什贵重得很。 铺子有些年头了,和黎婉的那间铺子的不同,这间铺子看着陈旧,细细看才看得出来,牌匾打扫得干干净净,门窗也是如此,墙上没有任何掉漆或是被人划脏的痕迹。 说有些年头不过是依着墙体和门窗的颜色看出来的。 离门进去两步左右安置了一座灰白色的屏风,从外边看过去更觉得陈旧不已,客人喜欢亮堂的摆设,这间铺子看进去就是灰蒙蒙的。紫兰走进去,往左越过屏风,才看清楚了里边的摆设,中间竖放着两条背靠背的长椅子,椅子侧边是横放的短茶几,左右靠墙是青褐色的架子上一层一层摆放着大小不一长短不一的盒子,这种摆设黎婉还是头一回见,不过,给人的感觉雅致得很,老板一身青色衣衫,悠闲的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本书,嘴里还哼着小曲。 听到黎婉动静了也没抬头,而是漫不经心说了句,“客观要买什么,先看看茶几上的小店规矩……” 黎婉才发现,茶几的圆盘上果真有一块竖着的木头,上边贴着一张纸,黎婉看得慢,心想,难怪秦牧隐说老板是个怪人,不让客人先看东西而是先看弄坏了东西怎么赔偿,要不是有耐性的人,估计光是老板的态度转身就走了。 黎婉直起身子,扫了眼那些盒子,问道“老板,可以看货了吗?” 这时候,老板拿下挡着他脸的书,看清他的长相,黎婉惊奇不已,总觉得开这种店铺的老板是个老头子年过花甲的古怪老人,没想到他这么年轻,眉俊目朗,清秀俊雅,下巴上刻意留了一撮胡须,与整张脸格格不入,但整个人充斥的书香卷气重了,黎婉态度不自主恭顺了,“老板,我们想送侄子满月礼,您可有推荐?” 黎婉礼貌的问道,周鹭静静站在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