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隐还在琢磨棋盘上的棋局,黎婉看了眼,密密麻麻的黑白相间,她心里还存着阴影,转而吩咐紫兰,“你让全安把马车准备好,我和侯爷马上出来。” 秦牧隐抬眼,弯腿,坐了过来,黎婉弯腰给他穿鞋,被秦牧隐拒绝了,“我自己来!”蹬蹬两下穿好了鞋,朝外道,“命人开始摆膳。” 黎婉急了,提醒,“侯爷,来不及了,去宫里来不及了!” 秦牧隐扶着她的手起身站好,笑道,“现在入宫肯定晚了,索性就下午去吧,放宫灯要等到晚上,皇后不会介意的。” 黎婉迟疑,秦牧隐已经往前走了一步,黎婉的手还被他握着,只得跟上,吃饭时,黎婉想起石真的事儿来,漫不经心的问道,“侯爷,妾身看着石夫人容貌好,性子温顺,石大人看上去却有些放荡不羁,没想着对石夫人却是极好!” 秦牧隐瞅了她一眼,黎婉面色不动,好像就是平常聊天似的,叶苏是锦妃二嫂娘家的弟弟,有这一层关系,承王估计不会怀疑叶苏,至于石真,他为人刚正不阿,性子也古怪得很,平日没有什么往来的朋友,并且,在朝堂上得罪了许多人,谁府里要是发生了点事传到他耳朵里,必是要写参本参奏官员一本的。 这两人,委实不太像是靖康王的人,而且,承王让他二人主动弹劾秦牧隐,必是极其信任他们。 沉思间,碗里多了块饺子,黎婉讶然,秦牧隐不动声色收回筷子,轻描淡写道,“吃吧,大早上别蹙着眉,吃了饭我们去静安院陪老夫人说会话,用过午膳再入宫。” 黎婉木讷的点了点头,完了,筷子夹向花卷时才反应过来,打量着秦牧隐神色,他眉峰微挑,嘴角轻扬,再看碗里的饺子,他给她夹饺子是以为她说石真对石夫人好是在抱怨他么? 知道他误会了她的意思,可黎婉心里却甜得很,礼尚往来给他夹了一块小馒头搁到他碗里,收回筷子的时候猛然想起他有洁癖,侧目,紧紧盯着那一块花卷,犹豫着要不要把它夹回来,迟疑的时候,他已经搁下筷子,“吃得差不多了,你接着吃!” 黎婉微微一笑,又吃了两个小笼包,接着说石真,“侯爷,石大人性子古怪,您要是劝他喝酒他会不会生气?”石真长得肥壮,一脸络腮胡,第一眼看他只会认为是兵部的人,谁成想弹劾人时言辞犀利,逻辑分明,说得人哑口无言。 秦牧隐以为她被石真的长相惊着了,“石真在朝堂上多年,得罪的人多,然则明面上没人敢给他穿小鞋,他与岳父一样,算得上清流了,有的人表面上看上去让人胆战心惊,心里却纯粹得很,石真得龙宠,皇上对他赞誉有加,至于石夫人,内宅里的人我不好评价了。” 秦牧隐说了几桩石真参奏高官的例子,像是平时给她讲书里的意思差不多,黎婉眉头拧得更紧了,秦牧隐的意思是石真没有依靠任何一名皇子,能保住自己的位子完全是靠皇上。 吃了饭,黎婉拉着秦牧隐,一脸无辜问道,“那叶苏叶大人呢?” 吴家不参与党派之争,叶苏是叶家的人,就不好说了。 秦牧隐眼神落在她身上,片刻又收回,一一解释,“叶苏叶大人在御史台当差,论起来也是承王的叔叔,两人关系如何我却是不清楚,好与不好都是是叶家的选择我不敢兴趣,你怎么问起他了?”,叶苏在御史台并不拔尖,资历也是平平,人脉完全是靠着叶家在京里的势力得来的,在皇上跟前露过两次脸,可是并没有得到皇上肯定或是批评。 黎婉笑了笑,“昨日我瞧着叶夫人和石夫人关系好像很热络的样子,像是早就认识了才会联系到石大人和叶大人身上……”黎婉话没有说话,也不需说完,京里边内宅中两名女子交好,连带着两家人肯定也会有来往,并且,关系不会差就是了。 两人相携着去静安院,路上,秦牧隐细细与她说了御史台的关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