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舒旧林手机突然进了一个电话,季央央这才松了一口气,几乎是逃回自己房间的。 她关上门,连忙又反锁了两道,深觉自己的不对劲。 她平时冷静自持,说话做事都有自己的主见,唯独每一次遇见舒旧林的时候,她的大脑就会停止工作,以至于连正常的思考都无法完成。 季央央靠在门后,认真的思索了半天,伸出左手摸上了自己的心口,那一处跳动剧烈,好似下一刻就能从胸腔里跳出来,活蹦乱跳的往舒旧林怀里钻了。 不妥。 她咬着牙,暗暗警告自己。 不妥。 季央央又重复了几遍,平息了心情。 她坐在工作桌面前,仔细分析利弊,最后想道: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我如果要对他有什么想法,那就是我没有自知之明。 如果换成别人,季央央但凡喜欢他,总不会把自己看的太低。 可惜这人偏偏是舒旧林。 两人之间的那个口头婚姻啼笑皆非,完全是不伦不类的笑话。退一万步来说,撇开二人家世背景不谈,就说舒旧林要不顾一切喜欢她,那也是不靠谱。这种天之骄子的喜欢,保质期通常不会很长,并且大部分都是等你陷入进去,无法自拔的时候,他会拍拍手,说走就走,徒留你一人悔恨终身。 季央央不是个傻叉,这种重伤自己的事情,她断然不会去做。 一旦有苗头,那就把苗头掐死在摇篮里。 微微缓过神,季央央拿出包里的速写本。 海洋杯的赛事,季央央动心了。只不过,她的野心没有那么大,不求什么金奖银奖,现下的小目标,只需要入围就好。 所以,此女花了一个晚上,通宵熬夜,查找资料,涂涂改改,设计稿画了几十张,直到凌晨才睡去。 白天上班的时候,季央央只能通过闲暇的时间,画几张图。 不过她虽然对服装很感兴趣,但是短时间之内看的衣服太少,眼界太窄,设计出来的东西虽有一股常人没有的灵气,但却又少了几分大气。 季央央这几日苦恼于这件事情,可以说是愁眉苦脸,一蹶不振,就连舒妈都发现她心情不大好了。 因知道季央央这几日为了工作天天熬夜的事情,舒妈还不咸不淡的怼了季央央几句,说她放着好日子不过,自己找罪受。季央央哪儿能不知道舒妈小心眼儿记仇呢,她出去打工的事情还被这位“恶婆婆”记在心中。 说归说,舒妈还是吩咐了厨房,每日换着花样弄了些夜宵,都是补身体的东西,给季央央送到房间里。 到了第四天,连神经最大条的舒旧怡都察觉出一丝不对了。 季央央正在房间里挑灯奋战的时候,舒旧怡端着牛奶,大摇大摆的推开门,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季央央抬头,拢了拢资料,诧异道:“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舒旧怡大言不惭道:“还不是你在这里涂涂写写,翻纸的声音太大了,吵得我睡不着!” 闻言,季央央笑了一声。 她二人的房间几乎隔了两层楼,季央央这么小的声音,怎么会被她听到。 舒旧怡明显就是过来找事儿撩闲她的。 果不其然,此女完全没有大明星的架子,穿着拖鞋,溜达到季央央背后:“画什么?衣服?给谁穿?” 季央央道:“是一个设计比赛。” 舒旧怡拿起她的手稿,评价道:“设计的不错,就是画工差了些,多练练。” 季央央笑道:“多谢啦。” 事实上,她虽然被舒旧怡说画工差,心里却有点开心。 毕竟,舒旧怡在时尚圈,就是一个不可撼动的地位,她的眼光和审美,是相当顶级的。能让这样一个高傲的女人说出“设计的不错”这句话,季央央已然是受宠若惊。 至少,她在设计方面苦下了这么多功夫,也不算白费。 舒旧怡问道:“这是什么比赛,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季央央道:“这种比赛,你怎么会听过。不过,它是和伦敦时装周合作的,我在网上看到过,你经常受邀参加。” 舒旧怡咕嘟咕嘟喝完牛奶,“那倒是。不过你的稿子还要改改,有些地方设计的不合理。” 季央央谦虚好学,歪着头问道:“哪里要改?” 舒旧怡拿起笔,弯下腰,在衣服的设计稿上改了两根线:“这里。你这里不能画这个角度,这做不出来的。你设计的时候要考虑到能不能把这件衣服还原。你把袖笼收的这么小,穿不进去的。而且前后片全部被吊起来,版型会走样。穿在模特身上马上就裂开。” 季央央到没注意到这一点,她设计时,光顾着好看。为了将这一件衣服的效果体现出来,用了不少夸张的表现手法。 结果没想到,看似浮夸的舒旧怡,心思却如此细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