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打扫过了。 白得得把附近都找了一遍,也没有容舍留下的任何线索,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地站在风里,祈祷容舍可千万别有事儿。若不是为了救她,他根本就不用涉险的。 如今天已经黑了下来,山风刮得人脸生疼,白得得也没再回画里,那幅画的使用期限已经快要耗竭了,万一容舍回来找她,还得靠这幅画,所以白得得不敢再用。 但白得得也不敢离开,只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拾了些柴火点了火堆取暖,耳朵一直都竖着,一点儿动静就能吓得她跳起来踩灭火堆,事后再证明那不过是她自己吓自己。 白得得胆子本没这么小的,可这秋原域对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一眼抹黑,自然会恐惧。何况这里的修士,筑台境满地走,神桥境的修士都一抓一大把,白得得这修为完全就是蝼蚁,小命完全不是握在自己手里的。 耳边似乎有沙沙的脚步声响起,白得得有些欣喜地从石头背后探出半个头去,以为是容舍回来了,可仔细看去,却是落叶的动静,白得得又失望地缩了回去。 在这片山里,白得得等了三日,也没等到容舍的身影,这让她不得不做出最坏的猜想。 白得得又将四周找了一遍,连容舍一片衣角都找不到,想给他立个衣冠冢都不行。白得得拉了拉衣襟,试图把心里的凄凉驱走。现在她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在秋原域是举目无亲。 白得得鼻子一酸,差点儿又想哭。可她也知道哭泣不能改变任何结局,现在就她一个人了,若是她再不打起精神来,那些被俘虏到秋原域的得一宗弟子又怎么办? 对,白得得给自己打了打气。她并不是什么一个人,容舍不在了,她肩上就得担起重振得一宗的担子。 有了目标之后,白得得似乎也有了精气神,随便挑了个方向,一点儿不绕弯地开始往前走。她现在的目标就是找到得一宗弟子被带去哪儿了,然后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也算是完成容舍的遗愿吧。 这片丘陵区十分阔大,白得得在金红凤雀背上飞了一整天,都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可见此地有多偏僻,也难怪当初韩家会把登陆点选在这儿,没想到还是被龙神子给截了。 白得得拢了拢衣襟,这里一到晚上,风力就会大上好几倍,远远地从背后向她望过去,那瘦弱得仿佛柳条似的身体就像怒涛中的小舟一般,好几次都以为被折断了,但过了会儿,又浮了出来。 白得得一共飞了三天才看到不远处的山里有一个亮着灯光的山庄,她并不敢贸然上去,她可是吃够了这什么体质的苦了,不得不心怀警惕。 白得得收起了金红凤雀,自己收敛气息地刚摸到了那山庄所在的山脚下,听见一声风啸,抬头就见夜空里一颗耀眼的流星划过。 待那颗流星到了近前,才看出来是个白袍尼姑。 那尼姑漂浮在半空,袖子轻轻一扬,白得得就看见山上那山庄的大门轰然倒塌。 白得得吓了一大跳,将气息收得越发紧了,她貌似是撞到大事儿了。这白袍女尼的修为白得得完全摸不到底,只知道深不可测,可以肯定的是比那高老太只高不低。 而就在那大门倒塌的同时,从那门后飞起了数十道光剑。 “来者何人,敢毁我庄门?”当先一道光剑上的修士大声喝道。 只见头顶那白袍女尼袍袖再一甩,那光剑上的修士便从剑上一头栽了下去。他身后的十几道剑光立即上前围住了那女尼。 只听那女尼冷哼一声,“别着急,你们一个一个都得死。”说罢她微微扬起头道:“兰华,你还不出来吗?怎么缩头乌龟当惯了,死到临头也不能硬气一次?” 别看那女尼语气平平,可这声音落入白得得耳朵里,却是针扎一般,就像当初东荒域天裂时的雷鸣似的,显然是用了特殊功法,狮子吼什么的。 片刻后便见山庄的上空又出现两道光剑,乃是一男一女分列其上。 “梵无音,你这是想做什么?”那剑上的中年美妇怒斥道。 被唤作梵无音的女尼再次扬了扬袖子,围在她周围的那十二道光剑便全部都栽了下去。 中年美妇脸色急变,欲要发怒,却被旁边的男子抢了先,“无音,你这是何苦呢?咱们的事儿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儿了,你何苦还要苦苦纠缠?” 白得得本来是很紧张的,毕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没想到这儿上演的却是一出狗血剧,她看过的话本里,至少有一百本都讲过类似的情节。 “兰华,我什么时候苦苦纠缠你了?你这样没有担当的贱男人,也值得我纠缠。”梵无音冷哼道:“只不过,贫尼渡劫在即,这段前尘也是时候了一了了。” 兰华心里一惊,没想到昔日无势无力的梵无音居然先于他夫妻二人要渡劫了。“无音,你可是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为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