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重点强调了后宫中至今还未有宫妃,空荡荡一片。因此她记得格外清楚。 徐氏对皇帝后宫不太感兴趣,淡淡道:“陛下日理万机,哪有空操心这些事,到时自有太后为他打算。就像我如今为你阿兄一样,你倒是说说这些姑娘,你瞧着哪个好?” 阿沅失笑:“我瞧着好有什么用,若要给阿兄定亲,当然还得看阿兄的意思。再说,娶了嫂子也是和您一道过日子的,您看着好也行,我可不敢拿主意。” 林府里商量事情是一派和乐融融,宫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程让沉默不语地站在一旁,听着自己大舅子和另一位文臣于大人唇枪舌战,两人谁也不让谁,从上古神话传说辩到现世市井人情。他听着觉得这两人也不像是要说服对方,仿佛就是要发泄对对方的不满而已,只要是对方的观点就一定要驳斥。 皇帝听得认真,等两人稍稍停下时,问道:“程爱卿,你如何看?” 程让恭敬答:“微臣以为两位大人说的都有道理,此事还须陛下定夺。” 他们说的其实不只一件事,说起来包括西北定阳王割据一方,清州秦王虎视眈眈,南边姜国蠢蠢欲动三件事,穆国的内忧外患接踵而来。皇帝急得嘴边都起了泡,颇有碍观瞻,不过一般也没人敢直面圣颜,他心里才觉得安慰了些。 于大人讲究和气生财,到如今还想着让林潮娶了定阳王之女怀山郡主,理由便是当初永宁公主和亲嫁入姜国,虽然边境偶有摩擦,但始终没有真的兴起兵乱。 皇帝自然不同意如此憋屈的做法,他怎么可能让自己颇为信任的臣下去娶定阳王的女儿,若他有亲妹妹,都想立即为林潮指婚。 他倒是有个还未出嫁的姐姐,就是姐姐要为父守孝,不愿嫁人。 想到这儿,皇帝在心里遗憾地叹了声,林潮这等人物如何能便宜怀山郡主那个泼妇? 林潮则是心里呕得要死,这个于大人真的盯上他了,看给他做媒不成,立马翻脸,又在皇帝面前叽叽歪歪,试图主宰他的人生大事,是不是闲得慌? 程让则是看戏,看大舅子为了自己婚事据理力争,看着看着竟有些心酸,终于忍不住为他说句公道话:“怀山郡主未必肯嫁与林大人,于大人说的有失偏颇。” 于大人哼了一声,有心想说他们二人是亲戚,必定是帮着说话,但听程让前半句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这妹婿是在贬低大舅子? 他有些狐疑,这二人是否不和,若是不和,他倒要插上一脚,行些挑拨离间之事了。反正这种事他干得多了,熟悉得很。 林潮懒得说话,直接禀明皇帝:“微臣以为西北有程将军坐镇,定阳王暂时不敢有所动作。如今只是因为程将军回京完婚,朔州才隐隐骚动,等程将军再行朔州,微臣以为,必所向披靡。” 定阳王如今算是老实,可前科累累,真不敢相信他会一直老实下去,必要时候,诉诸武力是必须的。这就是林潮的观点。 程让的想法也差不离,在朔州待了半年时间,亲眼见到定阳王割据一方做土皇帝的情形,心里对他十分看不上。更何况朔州本就人少,定阳王竟还大肆征兵,打的什么主意显而易见。 他不想西北那些淳朴的汉子都成了定阳王争权夺利下的牺牲品,千里黄沙盖地,铮铮白骨没了声息。 他道:“臣附议。” 于大人看他们二人口径统一,努了努嘴到底没说出反对的话来。 皇帝很满意臣子们统一了观点,颇为愉悦问道:“那程爱卿准备何时启程再行西北?”作为皇帝还是要体恤刚成婚不久的臣下,就让他自己选择启程日期吧。 程让面不改色:“行程暂未定下。”老子才刚完婚,去什么西北! 后又将秦王和姜国的事都议了一遍,勉强达成一致。 见主要事情商议完了,皇帝心情总算放松了些,觉得嘴角的泡都没那般难受了,还有闲情问起臣下的家事:“程爱卿都与夫人完婚了,林爱卿家中竟不急么?” 程让在心里替他回答:急,怎么不急?岳母急得要命,偏偏拿他没办法。 林潮有些尴尬:“家母倒也心急,可微臣以为婚姻大事还是看缘分。” 皇帝微微一笑:“缘分这东西虚无缥缈,林爱卿可要抓紧了。太后最近有意办一场赏花宴,朕叫人给林夫人送份请帖,到时可来看看。” 底下几人心知肚明,太后办赏花宴,必是要为陛下先相看些姑娘,回头好行封妃立后等事,请的都是京城里的名门闺秀。陛下这会让林潮的母亲也去,算是较大的恩宠了。 “微臣谢陛下恩典。” 于大人在一旁十分嫉妒,他家中也有正值婚龄的儿子,陛下怎么都不问问他? 林潮果然会惑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