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茫然的时候,捏疼了手里的猫,猫凄厉的尖叫引来了一只通体乌黑发亮的黑猫,他的眼睛漂亮到让何辉忘记刚刚自己在想些什么。 脑海里只有一句:“它真好看。” 然后便是另外一句:“想把它的眼睛挖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一遍。” 郑之南冷着双眼看着对面发出嘿嘿笑声的何辉。 不等何辉回过神,他猛地跳起来,三两下朝着何辉的面部抓去,血淋淋的猫爪印让何辉一阵剧痛,随即丢开了手里的花花,后退了几步。 郑之南大叫一声:“喵——”让花花离开这里,刚叫完,吓走花花后就被感到剧痛的何辉一巴掌从脸上拍飞,郑之南被拍飞后撞在旁边的墙壁上。 好一会儿都撑不起身子。 脊椎很疼,下半身几乎没有知觉,好在没有知觉只是几秒钟的事情,在何辉赶到之前,郑之南终于撑起了身体。 只是还是不够快,何辉已经抓起了靠在墙边的捕网兜。 庄谨和庄弘笙从山上下来,一路上两人聊着许多从前的美好回忆。 庄谨斟酌了下对庄弘笙说:“总感觉妈妈还没离开。” 庄弘笙一怔,看了一眼山脚下的树丛说:“我也觉得,就像是……” 庄谨接话道:“就像是去和朋友出国玩,只是回来的晚一点。” 想起妻子,庄弘笙面容就不禁放柔,他笑着说:“对,总感觉她只是去外面旅游,所以才没有在家里。” 庄谨慢慢地说了一句:“爸,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他怕庄弘笙依旧压抑着痛苦,然后出了意外,所以想要用自己来引起庄弘笙的理智。 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你还有亲人需要陪伴,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孩子。 今年之前庄弘笙从未怎样流过泪,就算是小时候,听母亲说他也不是个还哭的孩子,长大了就更是坚强到一滴泪都不曾流过。 可是今年年初发生的事情让他仿佛把从前没流过的泪都还了回来,午夜梦回,枕头也湿了好几回,不是摸到那湿润的地方,他都不知道自己梦里竟然也在哭过。 白天,外人看到他依旧维持着理性镇定,从容的处理各种事物,跟进各个项目。 可是夜里那层理智的外衣,坚强的神情就不复存在。 他太痛了。 痛到好几次都觉得生命忽然失去了意义。 可是这段时间,儿子的陪伴和引导让他渐渐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啊,他还有和妻子的孩子需要他来照顾。 他行动不便,没有他的陪伴,以后要如何生活? 他已经失去了母亲,难道还要他失去父亲吗? 那样太自私。 妻子也会责备他吧? 红了眼眶的庄弘笙维持着之前的声音说:“当然,爸爸还有你,我们父子俩要好好的,不然妈妈发现了,肯定会责怪我的。”说完逸出一声笑,仿佛妻子就在旁边。 从前他晨练,妻子也会陪着的,但是她跑得不多,老是偷懒,经常坐在休息椅上说:“你先跑上去,我一会儿就追上你了。” 听到庄弘笙的回复,庄谨的心里先松了口气。 他能感觉到父亲和从前也有些不同了,上周开始,在他的提议下恢复了晨练的习惯,现在眉间的愁绪已经少了许多,虽然有时仍旧会萦绕眉间,可已经没有上一世那样双眸黯淡,仿佛失去了生活的信心。 而现在,那种对生活的热爱又回来了。 他能感觉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