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忆起那一晚的惶恐,北宫逸轩的手便缓缓抬起,尚未睁眼,便将她抱住,按在胸前。 那一晚的人不是她,却让他真正明白了失去她,会带来怎样的痛。 明知是陷阱,却不敢托大,关已则会乱,心念则不定。 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受了伤,他不惧,噬骨剜肉之痛,他不怕;他只怕,她会消失……. 此时听到她亲口说出那份喜爱,这些日子的郁结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的泪,让他小小的满足;至少,他与太皇太后在她心中的位置齐平;她因为吃味而口不择言,让他心中欢喜;至少证明,他的地位,与日俱增。 可是,高兴过后,他又开始心疼,她哭的这般厉害,他该如何哄着她不要再哭了? 没哭时,宁夏把一切都当作故事来走,她觉得,只要她坚持下来,就会拨云见日,柳暗花明;却没想过,她在一步步坚持下来之时,他又是如何的刀光剑影中求活,为了她,他又是如何的夹缝求生? “炮灰,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他将她按在胸前,她的泪流到伤口之中,他痛,却更喜。 “不哭了,相信我,我没事。” 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的背,她哽咽的这般厉害,看来是真的吓的不轻。 转手握着她颤抖的手掌,北宫逸轩问的直截了当“什么叫活了两世?什么叫做谢雅容是女主?什么叫做穿越过来?” 这话问出来,她的哽咽顿住,抬起头,眼泪还是没止住,却是硬生生的噤住了声。 “你是谁?为何会在庄映寒的身体里?是不是大婚那晚来的?是不是她撞柱子之后你便来了?” 他目光温和,满是疼惜,那眸中的情意,犹如三月的春水,又似那沁心的花蜜。 他的声音,轻和而柔软,就像是一抹春风吹进心里,拂着她心中的不安与怯意。 “我…我…” 她该怎么回答?怎么跟他说?如果她说了,他会不会怕她?就像当初许仙那般的爱着白蛇,结果却因为不是同类而生生的伤害了白蛇。 她是一个灵魂,她穿越到庄映寒的身体里,他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捉了她去烧了?会不会找那些所谓的道士来灭了她? 她眼中的犹豫和害怕,让他的心一紧;抬手抚着她的脸庞,轻声说道“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宁夏。”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未知的彷徨“宁静的宁,夏天的夏。” “夜幕欲归宁,日入霞于夏。” 他薄唇轻启,却是让她咬唇一笑,声音还带着哽咽“就你有文化!” “宁夏,告诉我,你是从何为来?为何而来?” 双眸闪耀,至少,他如何知晓她是什么名字了,再不用唤那让她不喜的称呼。 宁夏看着他,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烛火中,看着他胸前的血染到了她对襟暖粉的衣襟上,心中又是一痛“你的伤……” “方才还很痛,如今见着你,便是好了许多。”她手中的药瓶还紧紧的握着,他目光一闪,指着一旁的银盆“那是昊天取来的水,还未清理伤口,可否劳烦你替我将这伤口清理了,顺便与我说说,那些我所不知道的事?” 以伤来转开她心中的顾忌,这一点,处理的很好。 当她手忙脚乱的将盆边上那雪白的绸巾拧了水,给他擦拭胸前的伤口时,他谆谆善诱“宁夏,到了这里,还习惯吗?” “刚来时不习惯,很不习惯;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刚来那会儿,极不习惯这里的没有人权,不能出府,处处受人监视,还随时有生命危险。 自打遇见他,她觉得一切都顺了许多,或许是心中有了个冀盼,便觉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去迈过的。 “庄映寒,她还没走吗?”想到上一次她的异样,他的眉头便是一蹙。 这身子是庄映寒的,如今芯儿却是换了;可若是那个人还没走……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