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夫人,那人倒也客气地把我引入了天字号包厢。然后天河鱼庄的掌柜还亲自过来跑了下腿。在结账的时候,还全程给免费。倒也让我挣了不少面子。” 林夫人不是鲁莽之人,想来还有后话,于是徐璐又问:“后来呢?” “后来,唉,后来,这事儿被另一个包间的秦夫人瞧到了,这秦夫人便向我讨要这令牌。”林夫人一脸晦气,又把秦夫人的事儿说了下,“这秦家也不是什么顶好的人家,不过是有个姐姐在皇宫里做了妃子,然后秦家也跟着水涨船高,在福建也算是号人物。因为大多数人都顾忌秦家皇亲国戚的身份,大都礼让三分。这不,她瞧到我持这个令牌,便足足省去了好多银子,就非要让我把令牌给她一用,让她也省省钱。” 徐璐说:“姐姐给她了?” 林夫人一脸无耐郁闷,“我哪会真给她,说这个令牌并非是我的,也是别人送的。这姓秦的便问我,是何人所送。我原本不想告诉她,但想着凌大人的身份,想来姓秦的也会知难而退,于是便把妹妹推了出来。原以为这人也该打退堂鼓了。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扬言说明日去你府上,向你借来用用。我瞧着她不似在说笑,所以特地赶去凌家,又得知你在这边宴客,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如今我是一百个后悔,可却又毫无办法,只好事先与你说一下,好让妹妹有个心理准备。” 徐璐好一阵无语,果真是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 林夫人一脸自责,“也都要怪我,在客人面前,让天河鱼庄的掌柜那么一捧,又给全免了银子,一时得意忘形,没及时把令牌收好,否则也不会让这不要脸的东西瞧到了。妹妹,你骂我吧,都是我不好,给你惹麻烦了。” 徐璐叹口气,这林夫人什么德性,她再清楚不过了,虽说在自己面前爽利又热情,可若换了个人,又是另一副面孔了。 这也怪不着她,王家嫡女,又是总兵夫人,确实有几分骄傲的。在一群官夫人面前,地位又非常靠前,更要显摆自己的能量也无可厚非,但显摆过头了,让人给钻了空子,遇到这么一个不要脸面不讲官场规则的秦氏,倒吃了个不大不小的哑巴亏了。 徐璐说:“唉,虽说这事儿也怨不得姐姐,不过姐姐以后还是稍微收敛些才是。”她盯着林夫人,一脸认真地道,“妹妹年纪小,按理,也不该多说什么的,但我仍是觉得,做人还是低调些好。”站在林骏凌峰这样的高度,无论出身还是官职,都已是升无可升的程度了,做官做到这一地步,那就讲三分政绩,七分人治了。只要不犯大错,不站错认,善终的机会是很大的。 但站到这样的高度后,尽管不可能再升了,也得警惕那些想要自己屁股下的位置的人。而这时候,就该低调了。 见她似乎不怎么服气,于是徐璐又道:“上回的事儿,姐姐也该吸取教训了。” 上回林骏也没犯多大的错儿,不过是暂且在家闭门思过罢了,可却闹出那么多的陷害风波,追根结底,一是墙倒众人推的炎凉世态,二是林骏屁股下的位置的诱人之处,使得那些人就敢铤而走险,只为了那不到一成的上位胜算。 林夫人全身一震,然后惭愧地低下头来,嚅嚅地道:“妹妹说得极是,可叹我虚长了你那么多岁数,却还没有妹妹想得明白。” 徐璐一脸诚恳地道:“姐姐年纪比我长,论理,不管姐姐做什么,也不是妹妹该说嘴的。可如今林大人已与我家爷都在同一条船上,总不能看着林总兵又因着小事儿再重蹈覆辙吧?”荣 教训下属夫人,以徐璐督抚夫人的身份,还是够格的。 但坏就坏在她与林夫人已姐妹相称,她年纪又比林夫人小太多,这样明着教训,也实在不适合的。但林骏已经被凌峰纳入可重点培养的幕僚之列,如果林骏再因林夫人而 被人捉着把柄进而攻奸,对凌峰也是没好处的,少不得也要提醒两句。 林夫人听徐璐这么一讲,这才认识了自己的错误,面容讪讪的,“让妹妹笑话了,我虚长你几岁,却连起码做人的道理都不懂。还要让妹妹来提醒,可真令我汗颜。妹妹说得极有道理,我这个性子,确实容易得罪人。这回,又给妹妹惹麻烦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