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倒了,张家也消停了,徐璐心情大好,回到凌府后,门房又有人来报,远在漳州的父亲差人送了信来。 徐璐脸色一正,赶紧让底下人把送信的叫进来。送信的小厮看上去较机伶,朝徐璐战战兢兢地磕了头,口称姑奶奶。 徐璐让他起来,问侯了父亲继母身子后,这才接过信件,拆来瞧了瞧,开头倒是好的,父亲在漳州那边,做得也还不错,顶着凌峰岳父的身份,同僚友好,上峰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上任尹始就接连破获了几个大案,深受百姓拥戴。但人无千日好,大妹徐琳今年也十三岁了。虽然长得不怎样,如今好歹也是官家千金,也该物色人家了。一般女孩子这个年纪,都要被母亲带着去四处应酬,见见世面,顺便物色婆家。 但徐家却例外,因为田氏为人粗俗刻薄,又爱占小便宜,穷困的时候,改不了贪小便宜的毛病,发达了又养成一身显摆得瑟的性子,徐成荣怕她给自己丢脸,便想方设法找一大堆的事儿把她拘在家中。亲自请了个靠得住的女管事帮着管家,倒也井井有条,不曾出差错。 而徐琳也是大姑娘了,田氏那样的德性,也教不出好的来,徐成荣思前想后,就作主把徐琳送到了远在福州的姐姐徐氏家中,请徐氏代为照管,并帮忙给徐琳物色优秀儿郎。徐成荣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二女儿姿色平平,人也平庸,倒也不至于找个像大女婿那样的乘龙快婿,只需过得去,男方人品好家世不太寒碜就成了。 徐成荣想法虽好,但现实却残酷。徐琳才送到徐氏夫家龙家不久,姑父龙长富便去世了。龙家也是有名的生意人,产业还不少。龙家家大业大,龙长富又是家中顶梁柱,这一去,龙家可就大乱了起来,龙家族人以及龙长富的兄弟们就合着龙老夫人,妄想夺长房资产,徐氏这些年来只生了个女儿,却未生有儿子,在龙家本来就不大抬得起头来,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也才几岁的年纪,龙长富却去了。涉及利益之争,大富人家的孤儿寡母日子有多难过外人是无法想像的。 就算有心要争,也争不过如狼似虎的叔伯几大家子。所以徐氏不得已,只好求助远在漳州的兄弟。 徐成荣一听自己姐姐和外甥女外甥都要被夫家赶出来了,这还了得,与上峰请了假,连夜就去了漳州。 当然,徐成荣怕自己一人镇不住场面,在出发的时候,还连夜让人通知了徐璐,希望借由女婿的威名,让龙家诸人不敢造次。 徐璐看完信,心里沉甸甸的,大姑父大姑母她都没什么印像了,也就是祖母去世时,大姑母回来过一次,在祖母灵前哭了三天的灵,祖母下葬就走了,这么些年来,也就没再见过面了。她只知道,姑母与姑父感情也就一般,姑母在夫家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好,一来是娘家没什么背景,二来多年来只生了个女儿,自然直不起腰杆。虽后来生了个儿子,也无法改变在夫家的地位。如今父亲起复做了官,姑母在龙家总算有了盼头。谁知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丈夫又去了,面对来势汹汹争夺家产的龙家人,姑母肯定是抵挡不过的。 虽然与姑母并不亲近,好歹血浓于水的亲戚情份在那,徐璐想也没想,就让人把凌峰请了进来商议此事。 凌峰看了书信,说:“既然是嫡亲的姑母家出了事,身为侄女的肯定要去一趟的。这样吧,你就先过去奔丧,先把场面镇住再说。我再修书与福州知府陈天民,让他秉公处理。” 徐璐点头,她对龙家了解并不多,只知道是经商的,想来只要有官府出面,应该能够把那些唯利是图的龙家人压下去的,进而保障姑母的权益。 “几个舅舅也在福州,我这一去,少不得又要去拜访舅舅他们,唉,小时候因为外祖母宠我的缘故,与几位舅妈表姐可是从来不对付的。”想着华家几位舅母的嘴脸,徐璐又是一阵心烦。她实在不愿去见那一家子的,可亲戚情份在那,即然去了福州,少不得要去拜访。若是不去,礼数又不合。 凌峰说:“不对付那更是好,日后可就没脸再来求你了。” 听他这么一说,徐璐心情又好了起来。 “这次我去,少说也要耽误三五天。还得帮姑母处理那些糟心事儿,我怕我没经验,受人挤兑哄骗,爷把凌大总管还有文妈妈拔给我随我一道去那边可好?” 凌峰沉吟片刻,点头,“这样也好。凌叔做事稳妥,又见过大世面的,有他在一旁把关,不至于让你吃亏。文妈妈在后宅也是浸淫了数十年,经验老道,对付刁钻泼妇尤其有一套。有他们在你身边护着,我也能够放心。” 徐璐胸口又暖暖的,主动偎在他怀中,“大总管和文妈妈都随我去了福州,爷岂不少了左右臂膀?” “只耽搁三五天,倒也没什么的。你那边的事儿重要,代我向岳父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