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远,发言权又在人家手上,她完全是人家刀板上的肉。 “自从上回让少夫人斥责了后,婢妾就再也没有私下里见过燕夫人了。谁知那燕夫人居然从狗洞里钻进来找婢妾,还给婢妾弄来那个羞人的玩意,婢妾真是毫不知情的。请少夫人明察秋毫,再给婢妾一次机会吧。婢妾日后定恭敬服侍少夫人,再无二心。”洪氏是真的吓破了胆,原以为这徐氏没有背景,又无子嗣。腰杆子直不起来,而她们身为御赐,又是朝阳公主的人,又有银钱在手,又有人手,完全可以与这徐氏分庭抗礼。没想到,这才短短三个月不到,自己的本事还没施展开呢,就被人家三板斧拍得晕头转向。自己引以为傲的靠山也派不上用场。带来的人手又被徐氏的钝刀子磨得主动犯了好几回错,如今她和戚氏从京城带来的人手已全军覆没。银钱倒还在手上,却没地方花,她们连凌家大门都迈不出去,怎么与这徐氏斗法?如今还授了这么个致命的把柄出去,梁氏的下场还在眼前摆着呢,洪氏再是不服气,也不得不低头服软。 七月正是暴热的天气,太阳晒在身上,如火烤,热辣辣的汗水直淌,洪氏着薄薄的夏裳,跪在坚硬的石板上,又是匍匐着跪在地上,不一会儿膝盖就磨得生痛,额上的汗水也形成汗珠儿,滴在地上,她却动也不动声。只图今日的低眉顺目,暂且把这一关过了再说。 戚氏也一道陪跪一侧,虽说事情由洪氏而起,但她也有失察瞒报之罪。 夏日炎炎,又时值正午,日光灼烈逼人,衡芜院主屋外,早已安置了巨大的风轮,走廊阴影处的婆子不快不慢地搅动着,风轮带出来的微风徐徐吹入洞开的八扇厅子里。徐璐斜卧于榻上,腰上枕着套了藤编的腰枕,屋子里凉爽如斯,让午后的夏风吹得昏昏欲睡。 让昔日处处想与自己别苗头的贵妾匍匐于自己脚下痛哭流涕地请罪,这感觉还是满不错的。但徐璐并没有飘飘然,如林夫人所说,主母与妾室是绝不可能和美如姐妹的,因大家都有着共同的利益冲突,以德服人只是下下策,也不实际,还不如用雷霆手段,把她们打怕了,就会老实下来了。 其实,这回事件,这洪氏还真是无妄之灾,但梁氏的居心叵测也挑起了她心底的阴暗一面。若非发现得早,说不定她们的阴谋就得逞了。所以说,这洪氏,也不算无辜。 梁氏好歹还有燕家六奶奶这一护身符,洪氏再是御赐,总归只是姨娘。敢给爷们下药,遇上狠辣些的人家,只有被打死的份。 但,究竟要如何处罚这洪氏呢? ☆、第192章 罚轻了,起不到震摄的作用,重了,又怕引发反弹。 徐璐一时间犯难了。 她的犯难,就让洪氏戚氏二人受罪更多,瞧她们那湿腻腻的后背,以及颤危危的身子,显然已无法支撑太久了。 “这么说来,先前你们对我,可是一直心存二心了?” 说来也奇怪,以前小时候,看到舅舅家的那些姨娘,尤其大舅妈王氏屋里头的那群小妾们,被王氏收拾得极惨,当时她还挺同情她们的,觉得王氏太过残忍,可如今轮到自己,方才知道这里头的滋味。 正值午后不久,阳光更是毒辣的时候,洪氏二人跪在烈日下,也有好一会儿了,二人又是趴伏在地,双手和膝盖支撑着整个身子,这种姿势跪得久了,不说膝盖受不了,腰部和劲椎绝对会又酸又痛。 徐璐却没半分同情心,反而心安理得地想着,得再拖延些时候,让她们多受点苦头才好。以免记不住教训,以后又使妖蛾子。 额头磕在地砖上碰碰作响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后是那么的硌人,只听洪氏靠饶的声音是那么的无助可怜。 “少夫人恕罪,以前婢妾是有些诛心的想法,不过现在可是不敢了,请少夫人明察。婢妾是真的不敢了。求少夫人发发慈悲,再给婢妾一回机会吧。” 瞌睡也快来了,徐璐眼皮子有些沉重,就说:“我也想相信你呀,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她强忍着打哈欠的动作,轻描淡写地道:“当初你二人初进得门来,就来势汹汹得要与我打擂台,皇后娘娘赏的戒尺都快断了,结果呢?还是积习难改。如今,还合着外人来算计爷,今日要是恕了你,以后指不定就要拿毒药来药死我了。” 巨大的风轮带来了凉风的同时,也带了不小的声响,洪氏告饶的声音在风轮的搅动下,便有些破碎不堪。 “少夫人,婢妾真的不敢了,若有违背,必遭天打雷劈,要我不得好死。” “若是发毒誓就可以逸过责罚,那我朝太祖皇帝又何须再立律法?”徐璐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她看着已跪得摇摇欲坠一身汗湿的二人,忽然玩心大起,“你们是朝廷御赐的,又有朝阳公主作大靠山,自然是高人一等,尊贵无比的。如今总算还知道错了,洪氏,我来问你,你错在哪?” 洪氏迟疑了下,这才低声答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