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我的脾性,但凡有个错处,只要不是要紧的,我都可以容忍。唯独一样我是万万不能忍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葛长青家的恭身答道:“少夫人对下人再是宽厚不过了,奴婢们能服侍少夫人这样的主子,那简直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但咱们做奴才的却不能因主子宽厚就不当一回事儿了。少夫人虽好性儿,却也是有原则的,那就是心术。”葛长青家的说得铿锵有力,她坦然直视徐璐,“其实少夫人对奴婢们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尽心尽力完成主子交代下来的差事,一心忠心主子,那便是好的了,若是有二心,纵是千好万好,也是留不得了。” 徐璐心道,难怪香草要向自己推荐这葛长青家的,果然是个明白人,于是点头道:“亏得你够明白,也不我枉重用你了。” 葛长青家的赶紧跪了下来,叩头道:“少夫人对奴婢的恩典,奴婢没齿难忘。奴婢也不是那冷石心肠之人,更不是那一根筋的,先夫人没了,奴婢改而孝忠爷。如今少夫人进了门,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然要听少夫人吩咐的。” 徐璐很是满意,“你明白就好。其实我也不是那种自筑番篱的,不管曾经服侍过谁,只要明白事理,我都可以一视同仁。”她对葛长青家的态度很是满意,便把夏竹的赏罚交给了她。 葛长青家的也不负她所望,当下把家规一摆,指出夏竹所犯的严重错处,奴才无论犯了何过错,首要的一条便是背主。她私通姨娘,把主母的事儿与姨娘通风报信,绝对算得上是见利弃主,不管说到哪里去,都只有被打死的份。 没过几日,香草已出了月子,徐璐让人在后院里整了几桌酒席,算是给孩子庆祝。府里的各大管事也纷纷送了礼物过去,甚至连在浆洗房里粗稍大的洪姨娘也让人送了一对碧玉金花生的金手镯。 香草持了这对金手镯呈到徐璐面前,“少夫人,这洪姨娘的礼物,奴婢可以收下么?” 徐璐打量了眼前的手镯,设计得非常不错,蜀身带赤金,并可申缩,上头挂了个纯金打造的小金花生,另一端还挂了个小小的碧玉,上头挖了个小小巧巧的花,旁边还挂了个金铃铛,摇晃间便有股清脆的响动,看起来非常可爱,很适合小孩子佩戴。 垫了垫镯子的重量,徐璐淡淡地笑道:“还不错,也能值些钱,洪姨娘也算是有心了,既然送给了小虎头,你就代为收下吧。”香草的儿子乳名小虎头。 香草却微微蹙起眉头,“可就是怕拿人手软。” 徐璐呵呵一笑,“没事,你就收下吧。” 香草收下镯子,发现徐璐神色轻松,不由得心中一动,回去后就着人打听朝阳轩洪姨娘戚姨娘的动静。发现戚姨娘被移到了偏院里闭门思过。而洪姨娘忽然变得老实安份起来。恍然大悟,原来这洪姨娘被戚姨娘的下场给吓破了胆,不敢再生收妖蛾子了。难怪少夫人让她放心收下洪姨娘的礼物。 收拾打点行襄的日子在忙碌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转眼间,恩伯朱开明一行人已抵达泉州,凌峰交代了徐璐一番后,自己去城门外迎接去了。 打听清楚了朱家人的行程和随行人员后,徐璐迅速行动起来,虽说她这个主母平时并不称职,但管家还是满有一套的,但凡主母下达的命令,底下人也不敢推萎扯皮。等凌峰接了贵客临门,徐璐已新换了衣裳,坐着滑竿事先等候在前厅。 承恩伯朱开明五十余岁,面皮白晰,略为富态,中等个儿,看上去挺和气的一个老人,一道随行的还有承恩伯的嫡次子朱清日,庶子朱清辰及儿媳妇华瑛,以及从京里带来负责照顾朱开明起居饮食的两位妾室,一个周氏,一个季氏。 徐璐穿着白底玫瑰紫遍绘紫荆花细娟刻丝刺绣斜襟夏衣,下身月白色绣大朵紫荆花六福湘裙。斜堕髻上插着一支金托底红宝石紫荆花攒珠钗,右边鬓边斜戴一枚杯口大的镶青金石和猫眼石的偏凤钗,端庄温雅,柔和温厚。 瞧着众人进得厅堂,徐璐赶紧上前,裣衽施礼,“这便是世子爷时常挂嘴边的朱家世叔了,妾身徐氏这厢有礼了。” 承恩伯朱开明一身宝蓝绣富贵祥云纹的长衫,金腰玉带,悬缀美玉,头戴黑色忠靖冠帽,贵气逼人。男女有别,在隔了三步远的距离,朱开明就双手虚扶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