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丰脸上闪过一丝敬畏,“就是承恩伯朱家的三奶奶,还是贵妃娘娘的侄媳妇呢。很威风的一个人。那处庄子叫周家庄,据说是朱三奶奶的陪嫁庄子。这间庄子挺广的,大约有近两千亩田地。那庄头也挺横的。上回咱们庄子里的长工耢地的时候不小心压坏了他们的苗子,非要我们赔了他们两斗米才肯罢休。” 这世上多的是仗势欺人,徐璐并不意外,只是微微一笑,“居然是这位,呵呵,很好。” 史丰见徐璐笑得古怪,不由奇怪,这位年轻的少夫人难道不知道朱家的身份么?那可是皇亲国戚呢?等会子若真的起了冲突,要如何收场呀? 赵姨娘是小人物,小人物天生就对皇权有着无上敬畏。听说赵琴还靠上了贵妃娘娘的侄媳妇,一时间又胆小了起来,虽然心头还是不甘,可到底不敢再让徐璐继续给她出气,或说“便宜这贱人了”之类的话。 赵姨娘居住在四合院的后罩房里,五间屋子,赵姨娘只占了其中一间,炕上的被子脏乱得看不出原来颜色,柜子里无一件新衣,首饰盒子里几乎空无一物……可以说,赵姨娘在庄子上的日子确实是艰难的。 只是这儿的管事包括下人,并非凌家的奴才,为了凌家声誉着想,徐璐也不好下狠手惩罚他们或是送他们去官府。不过办法都是想出来的,徐璐靠在重新收拾过后的炕上微微眯了一会儿,睁眼,把染墨叫进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染墨办事徐璐也满放心的,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染墨便拿了十数张身契进来,恭敬地呈给徐璐,“尊少夫人吩咐,这些人已签下了卖身契。是死契,请少夫人过目。” 豆绿接过,递给徐璐。 徐璐并没有接过,而是说:“世子爷曾对我说过,你办事我放心。只是我挺好奇的,你是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签下身契的?” 染墨笑道:“小的先是恐吓他们,以他们犯下的罪行,必死无疑。不过少夫人慈悲,从来不会把人逼到绝路。现在给他们两条路可走,一条是以贪墨主家的罪名送至官府,一条是成为凌家奴才,继续侍候主子,将功抵过。他们原本还想讨价还价,小的直接说,那就去见官吧,以你们所犯下的罪行,只要咱们少夫人一句话,你们一大家子就能舒舒服服得享受牢狱里的美妙滋味。” 染墨说话的同时,还面露阴险之色,夏荷等人被他逗乐了,纷纷掩唇娇笑。 徐璐也是莞尔一笑,“你个促狭的。” 染墨笑嘻嘻地说:“对付这些人,可不能与他们讲道理,爷曾说过,必得有强硬的大棒再加些微的甜枣才成。” 徐璐笑了起来,“这个挺有道理的。那等会子顺天府的人来了,还是由让你去接待吧。” 顿了下,徐璐又对另一小厮朱小航笑了笑,“等会子还得让史丰一家子瞧瞧咱们染墨小爷的威风才是。” 染墨闹了个大红脸,“少夫人可是抬举小的了,小的也只是狐假虎威罢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 天气如此寒冷,但顺天府的人来得还是满快的,显然,这些人也是成了心思要巴接赵琴和那周氏。冒着大风雪,骑的快马,在傍晚时分就抵达了西集湾。 徐璐也才刚吃完饭,乡下能有什么好吃的?除了杀鸡宰鹅外,也没别的了。但就是因为没有点心也没有任何零食填肚,以至于到了饭点,肚皮还真的饿了,为此还特特吃了两碗饭。 肚子有些饱,乡下又没常备消食茶,徐璐只好在屋里头转着圈儿消化。 紧接着,大门就让人敲响了,顺天府的人来了。一道前来的,还有朱贵妃的侄媳妇,承恩伯朱家三奶奶周氏,以及赵琴。 赵琴双颊红肿,虽然搽了药,一张脸依然肿成馒头,经过半日功夫,整张脸已渐转为青紫色,在这朦胧的夜色下,如同夜叉鬼面般吓人。 顺天府的人来得还真多,前后约有百十来人,赵琴有着这些后盾,腰杆子也挺直了。一个身穿朱红色袍子,身披玄色披氅的捕快,一手持鞭,一手握剑,威风瓶凛凛地下了马,来到赵琴面前,一脸谄媚,打个千儿:“卑下顺天府捕头鲁大发给三奶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