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有些个连明沅都觉着难听,可明潼出手收拾的只单单一个苏姨娘。 她还会骑马,说是才刚学的,哪是在那里学的,明沅跟明洛两个都看着她跑了一回马的,总有百来米,把得马笼头,腰直身正,看着半点儿也不费力气。 在一个院儿里头住着,有什么事是瞒过去的,头一样就是作衣裳,针线房里的活计根本瞒不住人,明潼连一件骑装都没有,却会骑马,骑的还很不坏,听郑辰的意思,她是打小就开始学的骑术,明潼与她不相上下,旁的许还能推辞一句聪明,这个却是怎么也说不明白的。 能理家会管事,看得了帐册,八岁的时候已经能代管一个小庄头上的出息,明沅一样样的加上去,便是早慧的儿童也还是儿童,便是能打会算,也还是孩子的思维,明潼绝不是早慧,她根本就同自己是一样的。 明沅抱了膝盖坐在床上,越是想越是觉得清晰,原来从未想过的,如今一设想,竟全通了,既然都做了头一个假设,那第二个也一并跟上,她这么针对着苏姨娘,是不是……是不是,她原来就认识苏姨娘,那么,她也识得太子了? 明沅才刚起意,陡然一惊,回过神只觉得外头风都凉起来,搓搓胳膊给自己倒一杯茶,端在手上还未曾吃下,外头沣哥儿便涨红了一张小脸跑了进来。 他一路死死忍住,到见着了姐姐,这才终于忍不住了,就立在飞罩门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得十分伤心,肩膀都抖起来,一抽一抽的,眼泪鼻涕齐飞。 这样张大了嘴哭,是知道明沅疼他,也只敢在她跟前撒娇,明沅赶紧下床,连鞋子都不及穿,一把搂过了他:“这是怎么了,沣哥儿乖乖,告诉姐姐怎么了?” 沣哥儿还只一味的哭,拿绸衣裳的袖子去抹眼泪,鼻涕沾在衣服上,明沅还不及给他擦,后头九红跟着跑了进来,明沅急问:“这是怎的了?不是让你们带了哥儿去院子里头舒散嘛。” 九红满面难色,还未说话,沣哥儿就哭的打嗝起来,又是张罗着倒水,又是给他绞毛巾子,看他哭成这样,明沅搂了他在怀里,沣哥儿是爱哭的,可也从来没有哭成这样,他许是知道自个儿的身份,哭起来倒似小猫小狗,红了眼圈呜呜,声音都不敢大,这回这么忍不住,也不知道为了甚。 明沅拍哄他一会,好容易从他嘴里挖出两句,他只是抽抽噎噎:“将军……将军……将军没了。” 明沅吃得一惊,抬眼去看九红,九红搓了衣摆,咬着唇儿道:“咱们在花园子里头,遇上了四少爷。” 明沅立时明白过来,小狗崽子长得快,才刚抱来的时候只身上出一层胎毛,密密的金棕里头带着黑,眼睛都不曾睁开来,沣哥儿最喜欢它,抱着它吃抱着它睡,连写字了,都要把它放在砚台边上。 黑背将军先还站不稳,慢慢会走会跑,摇着尾巴绕来绕去,还伸了舌头去舔墨汁,沣哥儿抱过它不许,它便拿黑舌头去舔沣哥儿的脸,沾了他一脸墨汁。 等它能跑得远了,有力气了,便去追院子里头的兔子,兔子是小香洲里的老住客了,生的又肥大,半点也不理它,它趴低了身子低呜两声,再往前摆一个姿势,装着要去扑咬兔子,可那兔子的肥身子一动,它就吓得赶紧夹着尾巴就跑。 明沅还笑它是个窝里横,一院子丫头都喜欢它,去厨房讨了猪大骨头,敲碎了煮饭给它吃,它还会吐骨头,精明的不得了,你蹲下来召它,真有吃的才动,没吃的就路趴在原地,拿黑眼睛望着你,一步也不肯挪的。 沣哥儿是实心实意的喜欢黑背将军,日日带了它出去跑圈儿,这一日竟撞上了官哥儿房里的丫头养娘抱着官哥儿出来玩春,养娘抱了官哥儿在亭子里头歇息,小丫头结香穗香两个又是编花篮又是掐花朵,眼睛一溜,见着这小黑东西蹿来蹿去。 拍了巴掌把它引过去,那丫头眼见着是沣哥儿的,却一把抱起来,连一句话都不曾说,转身就抱回去讨官哥儿的喜欢。 沣哥儿怔怔停住,想追又不敢,他知道那是上房的弟弟,一气儿跑回来,到了屋里才忍不住了,扒着明沅的脖子哭个不休。 明沅听见这些,心里叹一口气,拍着沣哥儿的背,九红赶紧出主意:“再过几日庄子上又要送东西来的,咱们使了银子,叫人再抱一只来罢。” 沣哥儿这会儿也哭不动了,举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只抽抽着鼻子,听见九红的话,却又咧开嘴哭起来:“将军就是将军,别的狗都不是将军!” 九红原不想多事,可听见这句也忍不得了:“才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子,就这么势力眼,分明瞧见是咱们哥儿的,也一并抱到前头去了,我去讨,那两个竟还敢跟我呛起来。” 明沅亲亲沣哥儿的额头,小人家也有大道理,他的爱物,哪里能说换就换的,明沅拍了他,沉着一张脸:“九红,你拿上两吊钱往院子里头寻看院的计嬷嬷去,就说咱们院里的狗丢了,叫她派人在院子里头找,拿了长竹竿M.DXszXedU.com